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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辽河芦苇荡
来源: | 作者:张国华  时间: 2019-12-03
  2016年国庆大假期间,应盘锦文友随缘和天之蕴夫妇邀请,我再次前往盘锦,感受这里的红色秋韵。
  此前,我曾两度探访红海滩,欣赏红色海面的壮美和激情。一种叫碱蓬草的植被,铺满了盘锦海面,到了秋天,草红了,海面变得艳红。这里的海上有丹顶鹤,起飞的时候,在为这鱼米之乡而欢欣鼓舞。海似红毯,遍地河蟹,清新大米——这就是盘锦,渤海与大辽河交汇之处,丹顶鹤的故乡,芦苇荡的海洋,一个浪漫唯美又充满人文色彩的地方。
  盘锦新区规划的很好,石油大街笔直而宽阔。第一次和随缘、天之蕴见面,感觉他们人很朴实,也非常热情,我们一见如故。天之蕴说去位于二道沟的廊道景区,随缘开车,一路上车流熙攘,全国各地游人纷至,可见红海滩的影响力和热度。车上,得知他们三口之家,孩子刚上高一,全家围绕孩子学习转,很忙碌。他们时间这么紧,还拿出时间陪我,我很感动。随缘说天之蕴也喜欢开车,但是办不了驾照,只有坐车的命。我问怎么?天之蕴说小时候玩铜雷管,雷管爆炸了,房子震塌了,他的几个手指被炸掉了,有的亲人也被炸伤了。听他讲这些,感到很惊悚——那是一场怎样的灾难啊!随缘莞尔一笑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在廊道,购票的人站了好几大队,我观察了一下,所谓的廊道,是在另一区域红海滩上方修建了类似彩虹的长桥,人们走在桥上观赏红海滩。桥上人如蚁,也如潮,移动的非常缓慢——大假的拥挤,在这里体现的非常明显。我对天之蕴说,红海滩看过两次了,去廊道,还不如去看芦苇荡。时近中午,我们几个达成一致意见,先午餐,然后去看芦苇荡。
  我对芦苇荡产生兴趣,应该得缘于一个远方的文友。有一年,她曾邀约我一起来盘锦拍摄芦苇照。那是一个婉约的女子,有着张爱玲的样貌,有着清新雅致的文笔,有着浪漫无拘的思想。那次我因为有事未能赴约前来,成为她一直以来聊天的责怨。这次,她不来,她说十一月芦苇枯黄时来拍,特别有感觉,那是她内心的理想。也许这就是属于我们之间的缘分,遥遥对望,相逢无期。今天,我即将走近芦苇荡,在内心向远方的友人问好,不知她能否感应到。
  二道沟一个路边海鲜馆,蓝色海水底色的牌匾,阳光从窗户照亮临窗雅间,从馆外表看就招人喜欢。海鲜品种多而鲜活,老板娘青春活力。一个临窗的半封闭小雅间,我们三人落座,心情大好。上来的都是海鲜,盘锦的海鲜是独特的,辽河入渤海,淡水与海水交汇孕育的海鲜,口感非常鲜嫩。辽宁还有丹东是这种海鲜,那里鸭绿江入黄海。随缘和天之蕴带来了茅台酒和红酒,以示尊重。我们边吃边谈,好像老朋友见面。品尝了一小碗盘锦大米饭,清香可口,果然名不虚传。
  下午,驱车前往芦苇荡,路边就是苇海,好像一直铺展到天边,那么广袤和遥远。路边,一个渡口状的地方,芦苇荡中间,满目海水,蓝盈盈,泛起波纹,而海水中的芦苇荡,有着白洋淀的风格,芦苇荡之间一条条河道,简直就像迷宫。几个漂亮的姑娘站在那里,看着是中国人,可是一开口说话,我们听不懂,旁边有个人说她们是韩国留学生。芦苇荡吸引了国际友人的目光,足以证明其魅力,我们来对了。
  继续开车前行,到了另一处公园,看见好多人在出售河蟹,还有一个民俗馆。公园里面百亩芦苇荡,之间是栈道,当我们行走之上,风起云涌,芦花海摇曳起来,每一朵芦花都像手掌,在欢呼我们的到来。看着它们的热烈,我想和芦花握个手。站在芦苇荡中间的亭子上,看着苇海潮水般翻涌,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它们似乎是心有灵犀的驿动,因了我们的到来,很给面子,一向平静的“海面”突然波涛汹涌,芦花姐妹们在舞蹈,在歌唱,精灵般在风中飘逸。
  游兴越浓,天大地大,一路驱车驰骋。大辽河,它在盘锦入海,气势磅礴,孕育的芦苇荡铺满了每一寸地面,饱满视野的,是这些生生不息的芦苇。当我们到达鸳鸯沟,芦苇的面积之大,足以令人震撼。我们在芦苇荡之间的栈道前行,看到了天边的海,近处的海滩裸露了黄色皮肤,潮水退去之后,满海滩都是孔洞,天之蕴说每一个孔洞里都是一只“烧夹子”,这是盘锦市海滩特有的一种螃蟹,很喜欢吃肉,只要有一小块肉就会把机灵的烧夹子钓上来,挤出肉做成汤菜,是盘锦市名菜。
  飞翔在海天之上,飞翔在芦苇荡之上,飞翔在我们心灵之上的,此刻有丹顶鹤。让人想起盘锦还是丹顶鹤的故乡,曾经有一个女孩,为了救一只受伤的丹顶鹤,而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后来就有了那首广为传唱的歌《一个真实的故事》:“走过那条小河/你可曾听说/有一位女孩她曾经来过/走过这片芦苇坡/你可曾听说/有一位女孩/她再也没来过/只有片片白云悄悄落泪/只有阵阵风儿为她唱歌/呜呜呜呜呜/喔噢噢噢噢/还有一只丹顶鹤/轻轻地轻轻地飞过。”此刻,飞扬的海水,是女孩心灵的潮水吗?!
  天边水色湛蓝,身边芦苇遍野,想起了余亚飞的诗:“浅水之中潮湿地,婀娜芦苇一丛丛。迎风摇曳多姿态,质朴无华野趣浓。”芦苇是造纸的好原料,这么大规模的芦苇,想必会发挥出巨大的用途。
  走出景区时,天色晚了,我们三人的车穿行在傍晚,前方遥遥闪烁的,是城市阑珊的灯火。
  当晚,我们三人,还有当地几个同学,围坐一桌,举杯畅饮。同学们慨叹时光如流,怀恋青葱岁月,还朗诵了一首当年在大学校园流行的诗歌:“生活中有那么一声枪响/把我和朋友们像鸟儿一样驱散/于是单纯的天空也就斑驳起来/生命原来是为了树而奔波//背起吉他我就走了/门外有人等我。”大家似乎回到了校园,感受诗和远方的韵味。
  次日早,阳光明媚,作别随缘和天之蕴夫妇,作别盘锦,作别大辽河芦苇荡。留在内心的,有文友和同学的盛情,有盘锦红色的面孔,还有芦苇海上空丹顶鹤飞翔时,那种振翅的辽远和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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