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喂！程强吗？你欠我家阿明的3万元钱，到底想不想还！？”手机里传来一个女子尖细、高亢的声音。
“涓嫂，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根本就不欠阿明哥钱。那天是阿明哥告诉我，他从你那要了3万元钱，对你说，是借给我了，让我帮他圆一下，我就答应了。第二天，你给我打电话时，我就说，是，是，是。其实我根本就没向阿明哥借过钱！”程强手拿电话回答着，脸上露出委屈、无奈又很焦虑的表情。
“你是不是看我家阿明已经没了，想赖帐？我告诉你，还不起说还不起的话，想赖账？门都没有！不还钱，我就跟你没完！”对方语言激烈，情绪高涨，不容置辩地挂断电话。
放下电话，程强感到很无助，也很闹心。“真是好人难做呀。悔当初为什么要替阿明哥圆这个谎呢？阿明哥你咋就没了呢？”程强自言自语地说道。3万元钱对于程强来讲，可不是小数目，那可是近一年的工资收入呀！况且，妻子因脑溢血摔倒，四肢瘫痪，已成植物人。女儿小凤才8岁，正上小学二年级。程强又当爹又当妈，人生已陷入低谷。这又平白无故地拉了3万元饥荒，放在谁身上能不闹心？说起这3万元钱的债，就是半年前的事，原来程强与李明从小家都住在农村，并且两家是界毗，两人同龄，只是李明比程强大了几个月，两人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考入大专，又一起参加工作，两人既是老乡，又是同学，还是同事，真是铁哥们。半年前，也不知什么原因，李明向媳妇厉涓要了3万元钱，怕媳妇不给，就撒谎说是借程强给妻子看病用，并且事先与程强打好招呼，让程强帮他圆这个谎。这么铁的关系，虮子大的事，程强能不帮忙吗？程强连想都没想，也没问李明要这3万元钱干啥用，就爽快地答应了。第二天，李明媳妇厉涓果然给程强打来电话，问李明是否借给他3万元钱。程强在电话里一个劲地说是。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十几天前，李明出了车祸，当场死亡。办完李明的丧事后，厉涓就给程强打电话，要这三万元钱。程强去哪弄这三万元钱呢？况且根本就不存在这三万元钱的债务。可是任凭程强怎么解释，厉涓就是不信。也难怪，谁能信呀，老公李明在时，口口声声说从老公那借了3万元钱，现在老公不在了，死无对证了，就不承认了。这不是明摆着想赖账吗！搁谁身上能信？
二
早春的阳光格外地妩媚，小草刚刚吐出绿芽，桃花、杏花竞相开放，鸟儿也不甘寂寞，站在枝头上，为春天的到来而放声歌唱！春天的景象是美丽的，春天的早晨是欢快的。而这盎然的春意，好象与程强没有丝毫关系，欢乐是他们，程强有的只是对命运无常的感叹和对艰辛生活感到无助。他骑上自行车，带着冥币、供品，来到李明的墓前，把自行车放到一旁，然后，程强在墓前地上铺了一张报纸，摆好供品，插上香点着，又在旁边点燃冥币，最后，他跪到供品前，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头，并说：“阿明哥，我看你来了。你生前从涓嫂那要的3万元钱，我帮你圆场了。可是，现在涓嫂非得朝我要这3万元钱！你也知道我这经济条件，我上哪去整这3万元钱呀，况且，当时只是为了给你圆场，那3万元钱你根本就没借给我，也不知道你干啥花了。如果我有钱的话，我就不在乎真的假的啦，涓嫂要，我就给她。谁叫咱俩铁来着，咱俩这关系还不值3万块钱？可我真没钱，这你是知道的，如果你真的在天有灵，你就劝劝涓嫂，让她别再为难我了……”
程强从墓地回来，在单位门口，正好遇到厉涓。没容程强说话，厉涓开门见山地对程强说：“我今天就是为那3万元钱来的，咱们当面鼓对面锣，你看到底咋办？”。
“涓嫂，到屋里坐。咱俩慢慢商量？”看到涓嫂，程强面露难色，而又很勉强地笑了笑，然后说。
“没什么好商量的，你就说什么时候还吧！我也知道一点你的经济条件，一下还不了，可以分次还？”厉涓的语气和表情带着公主般的高傲和霸气，不给程强陈述和分辩的机会。
“涓嫂，我对你说过多次了，我压根就不欠阿明哥钱，那次真是为了给阿哥明打圆场。我们都这么多年的关系了，谁不了解谁，能因为这3万元钱，骗你吗？值得吗？”程强抑制自己的感情，悲忿而又无可奈何地说。
“我不相信，你说是为了给我老公打圆场，谁给你证明。可是，你欠我老公3万元钱，我们通话时，你是承认的。虽然当时我没有录音，但我想，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一定会有办法还原当时通话内容的！”厉涓提高了语调，态度坚决地说，“既使你说的是真的，这3万元钱我也要定了，谁叫你帮他撒谎了，我最讨厌撒谎的人，算是对你撒谎的一种惩罚！”。
程强一时语塞。是啊！当时，李明让自己圆场时，身边没有任何人，就我们俩人。现在李明不在了，谁能为自己证明呀。涓嫂看程强没了言语，更坚信程强是想赖账，调门就越来越高，话也就越来越难听：“你就是看我家阿明死了，不想还钱了。原来我还以为你是老实人，现在看，你的老实都是假的，是种假象，是骗人的假象。我家阿明白咋交你这个白眼狼！”。中国人最爱看热闹，两人的争吵声，吸引不少人前来围观。一些人不住地问：“怎么回事？”。听出点来龙去脉的人，就把两人争吵的焦点叙述一遍。人是越聚越多，大家也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有的说，不会吧，程强不是那人。也有的说，也许是穷的，不得已呀！不一会，程强单位领导出来，简单了解情况后，让大家赶紧回到个各自岗位工作，然后，把厉涓请到自己的办公室。李明生前也在这个单位工作，所以，厉涓与这位领导原来就认识。厉涓当领导的面，把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最后还特别强调说自己经济条件还说得过去，并不在乎这3万元钱，只是程强做事太不地道，让人寒心。所以，这3万元钱非要不可！这位领导让厉涓先回去，自己再向程强了解一下情况，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做做程强的工作……
三
法庭上，全体法官起立，审判长宣读厉涓诉程强欠款案审判书：
程强曾于2010年5月从李明（已亡）借款3万元，用于妻子治病。李明妻子曾电话核实，程强确认这笔债务（有技术部门出据的电话录音）。而程强自诉自己并没有从李明借款，是李明向妻子要钱，担心不给，才向妻子撒谎，说借给程强用，并要求程强为其圆谎。由于无相关证据，对程强自诉不与采纳。故支持原告厉涓的诉讼要求，被告程强偿还原告厉涓3万元欠款。同时，考虑到程强目前的生活状况和收入情况，判决程强分期偿还，每月还款额为一千元，直至还清为止，并规定每月15日为还款日。
对于这一审判结果，没有出乎大家的意料。本来，单位领导曾把两人找到一起，分别做了思想工作，提出几套解决问题的方案，但由于种种原因，不是被厉涓否定，就是被程强否定了，最后，不得已两人走上了法庭。这回，程强心里虽然觉得委屈，但真的没有证据支持他的诉讼请求，只能认命了。从此，程强的生活更加陷入困境。但无论怎样艰难，每月15日，程强都准时把1000元钱打到厉涓的卡中。
屋漏偏遭连天雨。一次，女儿小凤写完作业，看爸爸程强正在做饭，就想帮爸爸一把。可是，小凤连蹦带跳来到厨房，却不小心碰倒了正烧开的茶壶，只听孩子一声尖叫，开水顺着孩子的大腿流了下来。看着孩子痛苦的表情和大腿上的水泡，程强眼泪下来了，急忙抱着孩子打车去医院。到了医院，又是清洗包扎，又是打消炎药，好一顿忙活。医生说烫得太严重了，为了防止感染，必须住院治疗。经过半个多月的治疗，小凤烫伤基本上好了，但医生说还应得住一段时间，继续治疗。考虑到自己的经济承受能力，程强还是为小凤办理了出院手续，并按照医生的要求，买了一些药回家。这样能省去许多费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程强明显憔悴了许多，你想呀，家中有个殖物人妻子，医院有个严重烫伤的女儿，都离不开人侍候，程强得两头跑，两头照顾。并且，程强收入本来就不高，给妻子治病时就拉下了几万元的饥荒，现在妻子每月还得用药维持，女儿小凤这一入院，又花去了近5000元钱，哪有钱呀，都是舍脸借的。没有办法，这个月程强实在没有能力给厉涓的卡里打钱了。于是，15日这天，程强就给厉涓打去电话，说：“涓嫂，这个月女儿小凤烫伤住院，花去近5000元钱，1000元钱实在还不上了。你看看能不能宽限几天……”
厉涓放下电话后，心里真是五味瓶翻倒，什么滋味都有。李明在时，两家关系非常好，经常来往，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都相互帮忙，仿佛是一家一样。“都是这3万元钱惹的祸，如果没有这3万块钱的事，不至于达到诉驳公堂的地步。程强啊，程强！你若直接认帐，也不能达到这种程度呀！你若承认了，再说点好话，我就不要了，我能差你这3万块儿钱吗？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李明死后，你就不认帐了。搁谁能不生气呀！现在，程强也够难的，媳妇病成植物人，孩子又烫伤了，唉！”厉涓想到这里，一种复杂的感情油然而生，她对程强又气又恨又可怜。其实，厉涓真的不缺钱。她原是某银行储蓄代办员，2000年前后，随着“下岗分流，减人增效”政策的实施，成为下岗人员。厉涓是个要强的人，具有不服输的性格。下岗后，她到农村租了几亩水田，开始探索养蟹。养蟹成功后，她又开始做河蟹经纪人，并注册成立了公司，利用自己在在河蟹养殖的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交易经验和人脉资源，做河蟹的收购、储存、销售等业务。目前，厉涓的河蟹不仅销往全国各地，还销往韩国、日本、泰国、新加坡等国家。每年保守收入也在20万以上。自己做生意后，老公李明还继续上原来的班，只有节假日才帮她料理一下生意。虽然做生意挣了很多钱，但厉涓坚信“男人有钱就学坏”的道理，为此，她对老公生前花钱看得很紧，老公需要什么，她都花钱给置齐了，再给点零花钱。因此，老公向她要3万元钱，只能撒谎说程强给妻子看病用，否则她真不能给。给了还得验证一下，到底是不是借给程强了。而她与程强打这3万元钱的官司纯属争强好胜所至。因为在她心中就认为程强是想赖账不还钱，所以，她不想让程强得逞，一定得要回这笔钱，哪怕要回后，再给他。当从电话中知道程强女儿烫伤住院后，她想了很多，毕竟两家人曾经关系非常好，有很深的感情，她又动了同情、怜悯之心。于是，厉涓到商店买了一些果品和营养品，到程强家看望小凤。
到了程强家后，小凤看到厉涓的到来，高兴地喊着“涓姨好！”。程强也尴尬地笑了笑，说了声：“来了，涓嫂。”厉涓直奔小凤跟前，兴奋地说：“来，让阿姨看看，阿姨给你买好吃的了！”然后，又看了看小凤的腿伤，厉涓的心情开始有些低落，厉涓又环顾一下四周，心情更加忧郁。只见曾经的好姐妹，程强的妻子殖物人般地躺在床上，口角不住地流着口水，看到厉涓的到来，无任何反应。程强的家还是刚结婚时的模样，30余平的面积显得很狭窄，电视也是21英寸的老式电视，也没有什么摆放和家具，程强面容也憔悴了许多。看到这些，厉涓从坤包中掏出1000元钱，放在小凤的床上，然后对程强说：“这1000元钱是给孩子的，以后你不要给我卡中打钱了，那钱我不要了！”。“涓嫂，既然法院判了，我一定给。只是这个月的给不上了，下个月一起给吧！”程强回答。“我说不要就不要了，你再给我打钱，我也给你送回来。”厉涓态度明确，斩钉截铁地说。
四
厉涓回来后，心情有些抑郁寡欢，程强憔悴的面孔和家徒四壁的情况不时地闪现在她的脑海里。夜里，老公突然闯入她的梦乡，老公告诉她，那3万元钱根本就没有借给程强，不许你朝程强要那3万元钱了。厉涓大声质问，那3万元钱，你干嘛用了？老公并不回答，而是飘然而逝。厉涓一着急，从梦中醒来，感觉很累，起来倒了杯水，边喝水边胡思乱想……
一种同情心占据厉涓的心，迫使她不时地到程强家看看，帮程强照看照看程强的妻子和女儿，帮他收拾收拾房间。接触中，厉涓对程强有了更深的了解。程强这人不仅为人厚道，也有坚毅的性格。多大的困难，在他面前都能被化解、被征服。厉涓曾劝程强，再找个媳妇，象他这样的情况，只要继续照顾妻子，不抛弃妻子，可以与妻子离婚再娶的。报纸上曾有这方面的报道。程强只是苦笑一下，说：“可以也不行呀，媳妇咱不能扔。现在是物欲横流社会，咱穷这样，进门还得帮我侍候媳妇，谁能肯嫁呀……”
第二个月的15日，厉涓的手机短消息提示，自己的卡中又进帐2000元。厉涓一看，就知道是程强打过来的钱。心中暗暗地说：“程强啊，程强！你这人也真是的，我都说不要了，你还把钱打过来干什么！”。于是，厉涓又自亲把2000元钱给送了回去。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晃李明发生车祸已经一年多了，这天，李明的表弟邵彬夫妇从江苏回来，带来阳澄湖的大闸蟹，特意来看望表哥李明，当得知表哥李明已发生车祸死亡，悲从心生。邵彬当场拿出3万元钱，交给厉涓，并说：“这是我欠阿明哥的3万块钱，你数好！”。这时，厉涓恍然大悟，心想，要不程强说他没向阿明借钱呢！原来阿明把钱借给邵彬了，真是把程强给冤枉了。厉涓收好钱，又按邵彬的要求，带他们夫妇俩李明墓前，祭悼了李明。邵彬在李明墓前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口中喃喃而语：“阿明哥，我来看你了，谢谢你生前对我的支持和帮助，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说完，两行热泪滚滚而下。原来，邵彬最早也在当地河蟹市场卖蟹，卖着卖着，为了多挣钱就想出歪道，往里参假，把外地蟹参到本地蟹中，以假乱真。可是，商道酬信，这样时间一长，纸里包不住火，慢慢邵彬的生意就暗淡起来，甚至亏了本，找到原因后，再想回归诚信经营，为时已晚，再也没有客户相信他了。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中，想重整其鼓，恢复信誉，已经很难。不得已，邵彬想换个环境，重打鼓另开张。他早就听说过江苏阳澄湖大闸蟹全国有名，于是，他想到江苏做阳澄湖大闸蟹生意。可是，通过市场预算，到那做生意，至少得有10万元钱做本钱，自己满打满算才凑够5万元钱，最少还差5万元，自己这几年做生意，把信誉搞没了，钱就不好借了，好不容易从亲朋好友处又借来2万元，剩下3万元实在没处张罗了，最后，迫不得已，邵彬找到了表哥李明。李明打心眼里想帮助表弟，可自己兜里没那么多钱，家里的钱都把在老婆厉涓手里，由于这几年邵彬做生意不诚信，厉涓从内心深处就看不上他，从厉涓手中借钱给表弟邵彬根本就不可能。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李明才想起程强，由于程强平时就老实、忠厚，况且程强老婆还有病，说程强借钱给老婆看病，厉涓一定能信，并且也一定能借。于是，李明就向老婆厉涓要钱，说是借程强给老婆看病用，其实是借给邵彬做生意用。邵彬到江苏后，吸取在家乡的教训，以诚经商，很快就扭转了局面，一年多的时间，他就挣十多万元。这次回家乡是特意还钱的，本想好好感谢感谢李明，可惜，李明已不在了，这让邵彬非常悲伤……
送走邵彬，厉涓感到很惭愧，很对不起程强的，同时，她也感到程强这人厚道、可爱。于是，邵彬走后不久，厉涓就来到程强家，把邵彬来还钱的情况对程强说了，并把程强按法院要求打给她的钱如数还给程强，又别外给程强扔下1万元钱。然后又说：“冤枉你了，这1万块钱算是对你的补偿”。程强急忙把1万块钱还给厉涓，说：“涓嫂，你还我的钱我要了，这1万块钱我说什么也不能要。还我于清白，我就非常高兴了。1万块钱你拿回去！”。“这1万块钱，你必须收，不收就是瞧不起我。你也知道我的条件，不差这1万块钱。你看，弟妹已成植物人，孩子最近还有病，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如果有需要钱的地方，你尽管说，涓嫂我不会看热闹的！”厉涓说完，就走了。
通过这件事后，程强的形象在厉涓的心中更加高大、完美。厉涓暗暗地喜欢上了程强，深深地爱上了程强。说实在的，李明死后，给厉涓介绍对象的不少，也有一些单身男人主动向厉涓抛来橄榄枝，厉涓都婉言谢绝了。厉涓很怕那些男人是为了钱，才奔她而来。为此，李明死后，她的感情之门始终关得严严的。多次与程强接触，她觉得程强为人朴实、善良，坚毅能吃苦，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为此，厉涓咨询了律师，象程强这样的人，可不可以与妻子离婚再娶，可以的话，都需要办理什么手续。对于厉涓关心的问题，律师一一给予解答。
五
经过深思熟滤，厉涓很想与程强好好谈谈。见到程强，厉涓没有兜圈子、绕弯子，而是直接对程强说：“经过这么多次曲折，经过这么多次接触，觉得你这人很好，很善良，很有担当精神，说实的，我想嫁给你，我们共同侍候弟妹，照顾孩子。你看如何？”
程强听后，直摇头，一个劲地说：“涓嫂，谢谢你的好意，这事千万使不得！知道你很同情我，同情不等于爱情。我媳妇已成植物人，侍候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另外，我与妻子离婚，与你结婚，外人会怎么看我。况且，法律上不见得允许我与妻子离婚。我条件那么好，什么样的找不到？选择我你得多吃多少苦，你会后悔的！”
“我已经考虑好了，至于你离婚的问题，我已咨询过律师。律师讲，针对你这种状况，只要你征得女方父母同意，明确离婚后继续履行对前妻扶养、侍候的义务等问题后，法院后判离的。”厉涓又进一步解释道。
“你真的愿意与我一起侍候她和孩子？这可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呀！”程强目不转睛地看着厉涓，问道。
“你放心吧，一切我都考虑好了！”厉涓果断地回答。
“让我再好好考虑考虑，好吗？”程强犹豫着说。
几天后，程强与厉涓又共同去咨询了律师。同时，程强又征求了妻子父母的意见。岳父母对程强多年来照顾女儿，感到很满意，也非常了解女婿的人品，对女婿的请求也非常理解，也非常放心。于是，法庭受理了这起特殊的离婚案，准许程强和妻子离婚。但离婚协议明确，程强与前妻离婚“不离家”，还须对前妻尽一个“丈夫”的责任。
三个月后，程强与厉涓登记结婚，并邀请亲朋好友举行了简单的婚礼。在结婚仪式上，程强与厉涓当着众亲友的面，郑重承诺：一定共同扶养、侍候程强的前妻，直到永远！并衷心希望大家随时监督。
当程强单位的工友们起哄，让厉涓讲述两人恋爱经过时，厉涓一脸的幸福，高兴地说，一切缘于债！并戏称，自己也是一笔债，前生欠程强的一笔债，今生还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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