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挖掘本土文化资源、讲好中国故事的大背景下,辽宁省的文艺创作无疑要利用东北历史文化资源集中讲好辽宁故事。在5月19日下午,省作协2017年特邀评论家论坛主题是如何“激活本土文化资源 打造辽宁文学精品”,而20日《当代作家评论》杂志与沈阳师范大学中国文化与文学研究所又合作举办了“民族文化传统与当代文学发展” 高峰论坛,21日下午这次《大辽悲歌的研讨》仿佛是上两个会议的延展,《大辽悲歌》为我们的理论研讨提供了研究范本。
《大辽悲歌》是一部有积累显功力见智慧,好看又厚重的作品。
那么以长篇小说《大辽悲歌》为例,地域历史文化如何从文学资源成为文学本身呢?
首先,地域历史文化是一个复杂的构成,哪些可以进入当下的文学,成为文学的骨肉,哪些不可以,这其中存在着选择和裁剪的问题。
任何对历史文化的书写都是为了服务于当下。文学中的历史文化应当是用当代意识烛照、打量和审视后的历史,是一种再发现的历史。那么只有那些能够被赋予当代意识,具有与当下对话可能性的历史文化才可能被选择。
《大辽悲歌》的作者选取契丹人的大辽作为叙事对象,契丹人从兴到亡,由神而来,因人而去,他们的兴亡对我们今天具有巨大的警醒意义。也就是说,作者以现代的眼光,在我们本土历史文化中挖掘、裁剪了对今天具有意义的历史文化资源。
其次,被选择的历史文化资源如何成为文学?如果说选择历史文化资源考验着作者的思想能力,那么这是考验作者的艺术功力的。
从知识而文学,由学术而文学,这是历史文化写作的一个重要环节。如何让那些干瘪的历史事件和数字,还原成血肉丰满的丰腴的文学历史,如何让鲜活的人物和细节使历史楚楚动人,这体现着一个作家的文学能力。
《大辽悲歌》的作者首先为历史赋魅,以神话和传说来完成对历史的陌生化和传奇化书写,小说以神话始,然后神性叙事一路逶迤,青牛白马、青岩洞主、洛水女神、感应怀胎、蟒蛇转世……草蛇灰线串起契丹大辽的历史风云,最后神庙倒塌、神像消失、神山崩裂,大辽因人祸走向灭亡,契丹人远走他乡。
在《大辽悲歌》中,作者用神性书写的方式赋予了历史柔软感和魅惑力。
小说的不足之处是文学性还不够,人物的内心世界、人性的丰富性没有得到充分呈现,文本缺少张力,有些地方由于史料的密集使用显得板结生硬。
这是一部向传统致敬的作品,以传统的章回体写作来呈现历史;也是负责任的作品,以史为鉴,警示今天。同时,作者摒弃狭隘的民族观,把契丹作为华夏民族的重要构成来正面书写他们的历史,这种苦心可敬可佩。
总之,《大辽悲歌》是地域历史文化如何从文学资源成为文学本身的一次重要尝试。
(本文为作者在《大辽悲歌》作品研讨会上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