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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义九思
来源: | 作者:王重旭  时间: 2019-12-02
  序曲
  
  盘锦,这座位于辽河入海口的年轻城市,曾以她的石油出了名,曾以她的红海滩出了名,曾以她的丹顶鹤出了名……如今,这座年轻的城市又以周恩义,这位坚守基层宣传思想战线40年的党的忠诚战士,又一次在全国出了名。
  周恩义,这位扎根基层的宣传部长,一辈子扎扎实实做党的宣传思想工作,发现和推出了无数个典型。但他压根没想到,就在自己即将退休的时候,一下子也成了全国典型。
  实在地说,社会开放了,思想多元了,人们已经从盲从中走出来,不再轻信,他们有自己的思考。
  对周恩义,也不例外。

  1、连降三级,你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1992年,在部队28年,经历了无数艰难困苦和生死考验的周恩义,从团政委的岗位上转业,来到盘锦市兴隆台区,担任区委宣传部副部长。
  这一年他43岁。
  在1992时,盘锦虽然也是地级市,却是辽宁的小兄弟,城市规模还不够大,人口还不够多,同样是市长,同样是区长,和人家沈阳、大连不能比。所以,建市之初,科员一下子当上科长,科长一下子当上处长,并不罕见。
  但是,作为团政委的周恩义,被安排到区宣传部当副部长,仅仅是一个副科级,如果再降一点点,岂不是一切归零了吗?
  想想看,周恩义是部队的团政委,他是出生入死,抛家舍业,坚守边陲28年,多次立功,才一步步提拔上来。而现在,却和那些年轻人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周恩义可以拒绝,他可以找关系,可以说明理由,可以把自己在部队的军功章拿出来,让他们看看自己究竟是谁?
  可是,他讨厌那种为个人利益斤斤计较的人,为级别争来争去,那是一种耻辱。
  周恩义是农村孩子,从战士一直干到团政委。虽然不是战争年代,但在那艰苦环境中,有许多战士在战备训练、施工和执行任务中牺牲了生命。那天离开部队时,周恩义特地到驻地的烈士陵园,流着泪,向那些长眠在塞外草原的战友们告别。想想他们,还有什么私心放不下,还有什么杂念抛不开呢?
  这是人生的一次重大转折。在部队的时候,他是团政委,全团一千多人,他和团长是最高首长,每个人见到他都恭恭敬敬地立正敬礼,一切都由他来拍板,说了就算。甚至连吃饭喝水,别人都替他想到了。
  
  可是现在,他每天都要早早来到办公室,扫地、打水、写材料、装订文件、做笔录,哪一件事,都要自己动手。他告诫自己,千万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不要让同志们感觉到自己摆老资格,因为论年龄,他比他们大;论资历,他比他们老。
  当时的区委宣传部只有7个人,现任常务副部长刘伟当时还是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女孩,她说:“每天我到的时候,周部长都把水给打好了,我不好意思,就来得更早一些,可每次还是早不过周部长。”
   “职务安排不争官大小,物质待遇不争多和少。”这是周恩义的座右铭。
  这次连降三级,周恩义不但毫无怨言,在后来的岁月中,他还多次让官。

  2、洪水一线,你真的无法顾及病危的母亲?
  1995年6月至8月,辽宁全省降雨日数达82天,其中7、8月份达57天。汛期雨量之多,强度之大,面积之广,是辽宁省历史上罕见的。
  为战胜洪水,沈阳军区、省军区、省武警总队出动陆海空军指战员3万余名,辽宁省军区调集37.2万名民兵预备役部队,还有上万名武警和公安干警,日夜战斗在抗洪抢险最前沿,解救被洪水围困的群众。
  周恩义的左腿在部队执行任务时受过重伤,左膝关节韧带撕裂、半月板裂开,属于六等伤残。多年超负荷的工作,让他的腿疾越发严重。然而,就在周恩义拖着受伤的左腿一瘸一拐,日夜战斗在抗洪大堤的时候,老家的妹妹给他发来电报:“母病危,速归!”
  周恩义16岁离家,多年来一直在外工作,和母亲聚少离多。现在母亲病危,他恨不能一下子回到母亲身边,给母亲喂口水、给母亲擦擦脸。可是,现在正是抗洪的紧要关头,河水暴涨,防洪大堤随时有溃坝危险,城乡人民的生命财产时刻受到威胁。
  周恩义拿着电报,眼圈湿润,他望着那肆虐的洪水,望着大堤上冒死奋战的同志,他把电报悄悄地揣进了口袋。
  然而妹妹并不知情,见哥哥没有回音,便急忙又发电报,一连发了6封。妹妹哪里知道,哥哥这边离不开呀。
  到洪水终于退去的时候,周恩义心急如焚,赶到家里。可是母亲已经辞世。妹妹哭着告诉他:“哥,妈临走前,嘴里一直叫着你的小名啊!”周恩义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悲痛,“扑通”一声跪在母亲的遗像前,放声大哭。

  3、宣传工作,你真的能帮农民致富?
  要说“给钱、给政策”能帮农民致富,许多人都信。可是,要说“宣传思想工作”也能帮农民致富,你信吗?
  周恩义信!
  周恩义在基层调研时,发现不少农村的年轻人宁愿在街头打零工,也不愿意回村务农。他走访了几个村子,问了一大圈,得到的答案几乎相同,他们说“种地不挣钱。”
  如何让农民富起来,围绕这个问题,周恩义一连思考了许多天。他想,为什么我们不能通过农村的党员培训,把农民领上致富的道路呢?
  提起这段事,和周恩义共事20多年的副部长刘伟感慨万千。她说:那是2001年,过了年,正月初八一上班,周部长就领着我们宣传部的同志,下村屯,钻猪圈,进大棚,了解农民的生产情况和需求,和农民一唠就是大半天。
  接着,周部长又带着我们把各县区所有成规模的种养殖基地都走个遍。经过考察,我们选定了大洼县西安生态养猪场等6个基地,作为全区农村党员培训示范点。开班那天,我们租了几台大客,载了300多名农村党员到这些示范点参观学习。
  回来的路上,车里可热闹开了,很多人感慨地说,咱头脑不比他们笨,条件不比他们差,他们能做到,咱差什么?
  接着,周恩义又制定了一份与众不同的农村党员培训科目表,这个表既有农村基层党组织建设、精神文明建设,又有蔬菜大棚、食用菌培植技术,稻田养蟹以及河蟹病虫害防治等等。讲课的教师,都是周恩义“几顾茅庐”请来的专家。
  这样的内容农民爱听,有的怕去晚了漏掉重要内容,有的怕坐远了听不清,于是就早早抢着去“占座”,有的还仔仔细细记笔记。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十里八村的村民都想来听。后来村里一看人越来越多,干脆扯一个大喇叭,让挤不进去的村民在院子里听。
  盘锦是全国著名的河蟹之乡,不少农民养蟹,用东借西凑的钱,买来蟹苗,结果养了一年,到秋天一捞,没几只,这螃蟹怎么不翼而飞了?专家的课,让村民恍然大悟,专家告诉他们,不是蟹苗长翅膀飞了,而是让癞蛤蟆当天鹅肉给吃了。村民们都乐了。在专家的指导下,村民们在蟹池四周围上塑料布,蛤蟆们就再也吃不到这鲜美的“天鹅肉”了。

  4、思想阵地,真的需要你来坚守?
  在部队时,周恩义是团政委,做的就是思想政治工作。可是,地方和部队不一样,人们看重的是经济工作,是政府部门,那些部门可以批钱,可以给政策,有权利,所以楼前车水马龙。当时很多企业流传这样的顺口溜,“跟着书记跑断腿,不如给厂长倒杯水”。
  宣传阵地需要有人坚守,周恩义说,他是憋着一股劲儿做宣传工作的。
  当兵的时候,是保家卫国,守土有责。做宣传思想工作,就要捍卫思想阵地,同样是守土有责。而且,不光是守土有责,还要守土负责,守土尽责。
  周恩义在福德汇餐饮公司调研时,发现这家企业环境整洁,管理有序,而且在职工宿舍楼梯拐角处还设有阅览室。于是,周恩义决定把这家企业作为全区民营企业思想政治工作试点单位。但是当时总经理辛亚萍想,我们是民营企业,有管理制度跟着,你干活,我给钱,人员来去自由,这和思想政治工作也搭不上边呀。
  辛亚萍说,“周部长有一句话,深深打动了我。他说,一个企业,不是有了钱就能发展,不是有了市场就能发展,特别是餐饮业,员工成长了,企业才能成长。”辛亚萍说,“周部长的话说得太好了,拿我们餐饮企业来说,员工不成长,能力不提高,服务不到位,你就无法扩大你的企业。如果好的员工留不住,新的员工不成熟,你的企业怎么发展?”
  在周恩义的帮助下,辛亚萍对思想政治工作上了心。
  有一段时间,盘锦的餐饮行业竞争激烈,一家新成立的大饭店以高薪为诱饵,到处挖人,有些饭店竟然人走楼空,无法经营下去了。但是,福德汇没走一个人。后来这家新成立的大饭店居然也经营不下去了,关门的那天,老板请辛亚萍吃饭,向她请教说,“一开业我就知道,我输定了,因为我没从你那里挖走一个人,这是为什么?”辛亚萍笑着说,“擒贼先擒王,那是因为你没挖我。”
  年比一年红火。

  5、树立典型,真的是宣传工作者的基本功?
  自从周恩义来到兴隆台,这里的典型就像雨后春笋。
  这些年,周恩义做思想政治工作得出的经验就是抓典型。他常说,抓典型是我们宣传干部的基本功。看一个干部能力怎么样,就看他能不能发现典型。
  这些年,周恩义先后推出了100多个兴隆台区的先进典型,其中26个是他亲自写的。
  盘锦洪水,周恩义在洪水一线,发现了刘英福这位用生命保卫人民群众生命财产的村干部;在民兵训练场上,周恩义发现了丁凤歧这位身患癌症,为党工作到最后时刻的优秀乡镇武装部长;在社区,周恩义发现了退休工人任桂芝这位创办“夕阳红无偿服务社”, 无私助人的老大姐……
  许多典型,周恩义一跟就是好几年,像任桂芝老大姐,周恩义一跟就是16年。
  1994年,任桂芝在公交车上遇到一个进城打工的农村姑娘。这位农村姑娘对盘锦很陌生,一时半会找不到工作,生活也没着落,只好又回到老家。任桂芝很同情她,主动提出要帮她,还要了她的通讯地址。任桂芝四处打听,找到一份边学缝纫边上班的工作,于是赶紧给这位姑娘写信。
  姑娘没住处,任桂芝就留她先在自己家吃住,没想一住就是2年,任桂芝一分钱都没收。其实,邻居们说,任桂芝帮助的不仅她一个,那些年先后有6个人在她家住过,最长的住了四五年。
  其实任桂芝也不富裕,她是一名普通的退休职工,每月的收入也不多。后来,她看到社区里有很多孤寡老人得不到照顾,就提议,想把一些有爱心的人组织起来,成立一个能帮助这些老人的服务队。
  1996年11月,在振兴街道幸福社区的帮助下,任桂芝创办了“夕阳红无偿服务社”。她用自己的爱心帮助社区里的贫困户,帮助待业子女找工作,看到有流浪的孩子就领回家里照顾。
  后来周恩义到社区调研,发现了任桂芝的事迹,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典型,一定要好好宣传。他一面利用媒体宣传报道,一面亲自撰写事迹材料上报区委,并让任桂芝在全区学雷锋总结表彰大会上介绍经验。“夕阳红无偿服务社”的队伍不断扩大,几年工夫就发展到了200多人,每年扶贫帮困的对象也有近百人。
  周恩义也经常参加服务社的活动,服务社搞奥运宣传,他也拿着一面小红旗,跟着这些老年人在街上走;服务社的工作会,年终总结表彰会等大大小小的活动,周恩义只要有时间,肯定来参加。
  “夕阳红无偿服务社”没有活动经费,这16年里,任桂芝在子女的支持下,陆续拿出10多万元的积蓄,贴补到“夕阳红无偿服务社”里。
  2010年3月26日,82岁的任桂芝老人因病去世,她创办的“夕阳红无偿服务社”也走过了16个年头。而周恩义,也为这个服务社,培养、跟踪了16年。
  老人离世后,她创办的“夕阳红无偿服务社”并没有走到尽头,老人的干女儿袁立娟接过了这面旗帜。周恩义鼓励她说:“你放心,我会像支持任桂芝老大姐一样,继续支持你,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说。”

  6、辽河探源,真的非你带队不可?
  盘锦是辽河的入海口,而辽河是红山文化的发祥地,不能让这条承载我们民族优秀文化的滔滔洪流,在流到盘锦的时候,除了河水,一无所有。
  还有,流经盘锦的那段辽河,原本不叫辽河,而叫双台子河。而从营口入海的那段河,叫大辽河,谁才是真正的辽河入海口呢?为一条河正名,也是为一座城市正名。
  于是,这次辽河探源活动,便有了更大的意义。
  周恩义主动请缨,他认为,这辽河探源的领队,非他莫属:他在中蒙边境呆了20多年,了解那里的情况;沿途很多地方有他的战友,会提供很多方便;他有多年带兵经验,组织能力强。
  可是,此时的周恩义,他怎么走得开呢?此刻,他的爱人患了多发性脑梗塞,正处于高危状态,谁来护理?儿子正在筹备结婚,距离婚期仅有一个月的时间,谁来张罗?还有,周恩义在部队两次负伤,这样的身体,能坚持下来吗?
  周恩义说服了区委书记,接下任务,把病中的妻子和正筹办婚事的儿子,托付给宣传部的同志,义无反顾地踏上征程。
  这次考察,前后持续了27天,横跨辽宁、吉林、内蒙、河北4个省区,16个市地,28个旗县,64个乡镇,行程6700多公里,走遍了辽河三个源头。
  在那些日子里,周恩义既是领队,又是服务员、联络员、探险员,差不多是遇山开路,遇水架桥了,主意他拿,线路他定,人员的吃喝拉撒睡问题,安全问题,健康问题,没一样他不操心,没有一样不亲自过问。
  辽河西源地处沙漠,好多地方没有公路,只能下车步行,在松软的沙地上,每走一步都非常吃力。在人迹罕至的沙漠大峡谷,周恩义拄着拐棍一步步下到200多米的峡谷底部,走了近8个小时,晚上左腿肿得老粗,疼得无法入睡。
  一天行程下来,他赶紧安顿大家休息,然后像在部队那样,查岗查铺,看他们都安然睡下之后,才放心地回到自己的住处,悄悄用热毛巾敷在膝盖上,缓解疼痛。然后捧着《龙出辽河源》这本书,赶紧“充电”,第二天好把自己所学,讲给这些艺术家。
  一天晚上,正在用毛巾热敷的周恩义,被同行的同志发现,这位同志着急地说:“腿都肿成这样了,你不能再走了。”周恩义却悄声说,“老毛病了,没关系。你可别让画家们知道啊,按计划走。”
  终于,一个月的辽河探源结束了,深受感动的画家们,联手为他画了一本珍贵的册页。一位老画家动情地说,“我们很少联手给一个人作画,但周恩义太让我们敬重了!”

  7、帮困扶贫,他们真离不开你?
  “群众认可你办的事儿,就认可你这个人儿,认可你这个人儿,就相信你说的理儿。”
  周恩义之所以有这样的体会,就是因为他这么多年,沉下心来,扎扎实实地为老百姓办事。
  兴隆台区有100多个社区、15个自然村,这些年,周恩义的足迹几乎遍布了每个社区、每个村庄的每一个角落。
  赵家村有个孩子叫张娟,先天性心脏病,14岁了,由于没做手术,身体发育都受了影响。正在村里蹲点的周恩义听说后,立刻带着张娟到沈阳的大医院,为张娟做了心脏修复手术。就是这个张娟,手术后身体好了,还考上医学院,毕业后当了医生。
  东跃村有个村民叫朱景武,做过大手术,体弱多病,一贫如洗,连房子都没有,住在别人家的仓库里。周恩义看到后,马上掏出3000元钱,还协调乡和村为朱家盖上了新房子。然后又给了他们3000块钱,帮助朱家办起小商店,他们诚信经营,生意红火,终于过上好日子。
  裴家村大米丰收了,可是快过年了,村里的大米还没卖出去,村党支部书记裴昌学愁眉不展。周恩义听说后,二话不说,骑上自行车,顶着寒风跑到邮局,连发9封电报,向老战友求援。几天后,一个车队开进裴家村,不仅24万斤大米一销而空,而且每斤比市场价还高出了2分钱。
  盘锦市创建文明城市的时候,周恩义下去检查,发现繁荣社区堆了二层楼高的垃圾。他当夜叫来环卫工人和铲车、运输车,带着宣传部的同志,抄起铁锹,打着手电,挥汗如雨干了一个通宵,搬走了垃圾山。
  在“创城”的那些日子里,周恩义每天工作将近20个小时,从早晨7点多钟开始,一直忙到晚上十一、二点才回家,腿上的旧伤发作,疼得他控制不住地直发抖。看到他强咬着牙坚持工作,部里的同志都劝他休息,或者不必每次都到现场。可是周恩义却说,“你们忘了我的话了?我是第一责任人,必须做到第一个到位,最后一个撤退,突击任务第一个受累。”
  兴隆台区振兴街道欧式小区院内有两个井盖损坏了,来往居民都得小心翼翼,有小孩儿的家长们更不敢掉以轻心,爷爷奶奶们手都不敢撒,生怕孩子有个闪失。在创城工作中,区委宣传部担负着这一片的排查工作,周恩义知道后,马上赶到现场协调相关部门更换了井盖。
  
  8、廉洁不阿,凭什么你就能做得到?
  周恩义在担任区委宣传部长时曾兼任区直机关工委书记,当时他严抓区机关干部作风建设,不怕得罪人。
  他在全市第一个倡导首问责任制,第一个提出使用机关文明用语。
  他在区委机关大门口检查迟到早退情况,无论是区级干部还是工作人员,一经发现,一律在区机关通报批评,他就是这样不留情面。
  为改变中心组学习走形式的现象,他义不容辞地担任起“中心组学习副组长”这个得罪人的“官儿”。
  现在,干部们吃喝风有所收敛了,可是前些年却风头很盛。然而,周恩义却几十年如一日,从不吃请,从不收礼。
  赵家村在周恩义的帮助下,成为盘锦市第一个亿元村。当年这个“城中村”的村民拿了征地补偿,却迷失了方向。是周恩义主动给他们当“参谋”,走上了致富路。可是周恩义连他们一顿饭都不吃,村民们说他真是“只帮忙不添乱,光干活不吃饭”的好干部!
  梁家村的干部群众一提起周恩义便赞不绝口,在他帮扶的3年里,村里不仅还上了200万元的外债,还人均增收了400多元。村长吴焕歧说,“周部长可帮我们大忙了,我们欠他的太多了,到现在他都没在村里吃过一顿饭。”
  东跃村村民朱景武,曾是周恩义帮扶的贫困户。周恩义帮他盖了房,帮他开起了农资超市。老朱致富后,总想向周恩义表达谢意,都被他谢绝了。
  周恩义是宣传部的一把手,但他从不乱花公家一分钱,单位的钱全部摆着花,每一分钱用在了哪,全单位人都知道。而且,他不但从不接受别人宴请,还常常自己掏腰包请别人。单位里不管谁的老人从外地来了,他只要听说,必请吃饭,当然,掏的是自己的腰包 。
  
  9、退而不休,你还想工作到哪一天?
  2011年3月,周恩义从宣传部长的岗位上退下来了,但是,组织上没有让他彻底退,还让他担任区思想政治工作研究会会长、关工委常务副主任,周恩义又把满腔的热情倾注到了孩子们身上。
  2012年冬天,文化社区有5名新兵入伍。每年新兵入伍,社区都要开一个欢送新兵的座谈会。社区书记李艳杰想,要是能把周书记请来,给新兵讲几句话,该多好,可是,周书记那么忙,他能来吗?
  李艳杰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给周书记打了电话。周书记一听,马上答应,说,“这是大事。我得去,”
  那天早上,周恩义顶着寒风,早早就来到社区。他给每个新兵带来三件礼物,一双袜子,让他们在部队踏踏实实地走好每一步;一个笔记本,希望他们好好学习,刻苦锻炼,记录下自己走过的每一步;一朵大红花,让他们牢记当兵是家乡的光荣,不忘家乡人的嘱托,要为家乡争光,为父母争气。
  网吧是青少年经常去的地方,周恩义知道,对网吧的管理,一刻都不能放松。他在做宣传部长的时候,就对网吧非常关注,经常下去对网吧进行检查和整治。现在,他担任了关工委副主任,就更是重任在肩了。
  一天下午,周恩义带领兴隆台区文化、公安、工商等部门,对“园丁新村”路边的网吧,进行检查。周恩义在大厅里转了一圈,然后又仔细检查了挂在墙上的工商营业执照、文化市场经营许可、食品经营许可等证件,然后问网管,“这些人都是成年人吗?你们每天到几点关门?安全设施怎么样?”
  网管很认真地回答说,“我们这里的客人一律凭身份证入场,我们对身份证进行登记,不满18周岁的坚决不让进。”
  周恩义满意地点点头。
  在岗的时候,周恩义就常常为基层讲课,现在退下来了,成为典型了,他的报告会多了起来,请他讲课的人也多了起来,这有些让他应接不暇。
  但是,凡有所请,必有所应,周恩义告诫自己,无论怎样忙,无论怎样累,这样的机会绝不能放过,因为这是思想政治工作最好的机会。特别是辽宁省委宣传部组织的一个由先进模范人物组成的“中国梦·我的梦”宣讲团,周恩义被邀请参加,他高兴极了,他非常看重这次演讲,他认真准备,翻书、上网,查找资料,起早贪黑,撰写讲稿……
  本来作报告就要到处奔波,一场报告下来就已经疲惫不堪,回来后又要准备材料,还要接待各地记者采访,有的同志看了心疼,就说,“老周啊,你都是退休的人了,还要忙到哪一天啊?”
  周恩义笑着说,“只要我的腿还能动,嘴还能说,我就会一直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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