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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叙事捕捉生命历程
——评赵晓林短篇小说集《亲爱的炉长》
来源:辽宁作家网 | 作者:刘亚明  时间: 2022-07-06

​  赵晓林是一个内敛稳重的人。

  熟悉他的人都会这样评价。过去与他联系不多,只是一起参加盘锦市的文学活动,还有作为市评论家协会副主席的他,在人前幕后默默为协会所作的工作,让我对他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文学作品就像一扇窗,里面有写作者的思想情趣、价值取向和审美好恶。短篇小说集《亲爱的炉长》用叙事捕捉生命历程,把赵晓林近年在全国报刊发表过的27篇短篇小说、小小说结集出版,权作他文学创作道路上的一个阶段小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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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的万花筒五彩斑斓,随着时光不停地翻转。

  赵晓林把小说作为用心灵感悟生活、感悟生命,与外界交流的一种叙事手段,记录了那些让他有感而发的人和事。在他的笔下,时光回溯、故事重现,各色人等再次复活,重新走回原来的那种生活状态。读着一行行文字,我们似乎找到了赵晓林小说中的生活原型和消逝的场景——童年的学习生活、工作中发生的事情,等等,都成了赵晓林小说中真实的一幕。

  每个人都有权利把自己的生活记录下来,也有责任把那些精彩部分公布于众、彼此分享。一位著名作家曾说,最初看到了别人的文字,感到这样的东西自己也能写,于是乎一步一蹒跚走上了文学创作道路。和自己的为人脾气秉性一样,赵晓林让小说尊崇于生活在真实生活的基础上进行艺术虚构,这就是赵晓林小说的最基本遵循和写作考量。赵晓林的小说比较接地气,他将自己认为精彩的、人们看到或没有看到的世界,以一行行文字推介给读者,其中的故事细节,是他心中早已编排好的谱系,最终积攒成这本260余页的短篇小说集。

  赵晓林小说写作师从于著名作家孙春平。春平老师以《为晓林的文学马拉松喝彩》为题给此书作序他说:“晓林坚持文学创作二十年,一直在写他熟悉的人和事,在深深眷恋着他的亲人、家乡和土地,他的敏感区就是心灵深处的善良、感恩与纯净。”我们看到,赵晓林笔耕不辍一直义无反顾地坚守,用小说写自己的父母、妻儿、乡亲、老师、临时工和童年、城市里的故事。读罢这部短篇小说集,我觉得赵晓林小说在形式和写法上,带有散文化或自传体特点,甚至就是一个跨文体的文本。作品纪实性的语言、真实情感的呈现方式,以及许多地域的元素,构成小说的一个细节。这部小说集里数次提到芦苇村,这个村也一定是赵晓林出生和高中以前学习生活的地方,那里的一草一木图腾一样萦绕在他的脑际,成为他挥之不去的乡音。

  赵晓林是一个用心写作的人。阅读这部短篇小说集,分明感知他要如实地写出身边的生活,如实地描述生活的一个个变化。他的视野在扩大,他的情感在凝聚,下沉,一直沉到生他养他的乡村、每天的生活。他关注养育自己的土地,同学朋友和校园生活,这些都成为他写作的主题。以《亲爱的炉长》为例,这篇小说描写的是小学生活,尽管这样的故事发生在几十年前,但没有生疏隔代感。赵晓林从小说的主人公李小山的耳朵写起,戏谑而不失庄重,反映童年的乐趣,用“我”的学习好,对比出李小山的学习差、后进生。继而写出老师因材施教,不让一个学生掉队的高度负责精神。李小山由一个调皮捣蛋不愿学习,到“虽然李小山学习还是不怎么样,但是我们从心里觉得他实在太可爱了”,再到爱劳动甘愿为集体奉献的学生,特别是在“最寒冷的一个冬季”,李小山当上班级“炉长”之后,不但自己而且发动父亲李万福为班级取暖服务,父亲“佝偻着身体,拿着镐在劈树根”,等等,通过这样的故事改变“我”对李小山的“反感”,再感到李小山可爱,直至“这种温暖,直到现在还留在我心里。”赵晓林在写作的世界里,依然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让这些文字忠实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那个芦苇村,忠实于童年生活的记忆,在进行艺术提炼与虚构的同时,渗透了自己的那份思考和情感。这篇小说没有华丽语言,没有说教成分,却在时光的追溯中,勾勒起我们对童年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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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晓林小说除了秉持生活是写作的第一源泉,更在于他有一双发现的眼睛。

  事实上,他的小说反映的几乎都是我们生活中习以为常、司空见惯的事情。如果说这些被赵晓林用小说的手法描写出来,倒不如说他在怀旧与沉思之后一种思想的释放。赵晓林小说如他本人,保持着内敛稳重叙述风格,他把过往生活一一复原,再通过文字的剥离提取精华的部分。和其他人一样,在工作、家庭和文学写作中,赵晓林有多重身份。这些多重身份,也让赵晓林的小说能够以各种“我”的角度,自如地变换叙事的口吻、叙事的重点和环境。

  凯文.奥顿奈尔说:“生活的神秘和内部的深奥之物,即不可触摸之物、异己之物、不可确定之物是我们的出发点。”这一哲学论断对于小说故事的发现也是很好的阐释。赵晓林小说的可贵之处,在于贴近生活,写出了浓浓的生活味和生活味中的人在《屋顶上的幸福床》里,他描写了父母的纯朴爱情;在《老挂钟》里,他描写了物与人之间的深沉情感;在《月路无尘》里,他写了那种正在生长的青春懵懂情感。他写机关干部所经历的事情,写家乡的小路,写家庭生活的琐碎。这些小说有的属于农耕、乡土写作的范畴,有的体现机关、城市风情,但其中无不透射出时代的色彩。时下,一些不被人看好,有时表现为小说作者对小说故事的挖掘提取显得很无能为力,特别是在小说故事情节、人物表现等方面表达的雷同、平淡。然而,赵晓林依赖生活的场景,不做作,不巧取,而是让内心说话,用小说表达一种真实的独特的感受。

  读完这部短篇小说集,你会发现赵晓林小说叙事上是经过精心思考和设计的。《雪娃娃》自始至终贯穿着童话情结,这种童话情结在小说通篇得到体现,仿佛在反复触摸一颗心,而这颗与雪娃娃有着必然的联系。小说写的是家齐和雪人的故事。当雪娃娃的“树枝手”被家齐设计的卡纸粘上写有提示:“雪天路滑,注意安全”,第二天居然有人又在雪娃娃的“胸前插了块绿色纸壳,上面用墨汁写着‘信筒'两个字’,纸壳中间,还剪了一条'一字型'口。”信筒里,“放着一只粉色彩纸叠成的小船”,上面写着:“可爱的雪人,谢谢你的提醒,我出门可没摔跤啊!喜欢你的朋友。”家齐与神秘来信人通过雪娃娃信筒联系,记录了人们对雪娃娃的喜欢,人与人之间的友善。《主人》颇有五味杂陈的意味,当门卫老程听到办公室侯主任说:“老程啊!年纪一大把了,该歇歇了……”就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甚至怀疑上周感冒耽误一晚上值班,要补上。这篇小说从“老程人实在实惠实诚,有一分力也得鼓足劲铆十分;嘴风又严,从不东拉西扯乱说话”说起,把单位真正看成了“咱单位”,主动擦电梯里外按键、替值班干部隐瞒没来单位值班;单位卫生间水龙头坏了,半夜找本家侄子压价修理,用“老程觉得那些水不像是流进下水道,好像从自己身体里流过,冲得他心里隐隐的疼”,来说明他对这份临时工工作的珍视;特别是晚上巡视发现谷局长办公室意外出现火灾隐情并及时处理后,由着侯主任自我请功;而有“小狐狸”找谷局长,老程给搪塞过去,等等,表明他的嘴风严。这种描述方式让我们看到一个真实而内心复杂的临时工老程而最后老程打开只有机关干部才能填写的值班登记本,“歪歪扭扭写下这样几个字:程秉德。某年某月某日。”并问侯主任“我在单位看了七年零三个月外加十天的大门,我就在这个本子上写个名字和日期,不过格吧?”小说至此戛然而止,却让人感到内心隐隐的酸楚这里的忧伤已经不属于个人。一位诗人说过:“痛苦并上升为同情别人的泪”,能做到这一点忧伤就已远远超越了个人的情绪。《雪娃娃》充满了人间友善和爱的传递,具有喜剧情调;《主人》则表现了主人公老程离职前的依依不舍,实际上在告诉读者,我们该怎样当好单位的主人。

  小说最回避不开的是处理现实题材问题。赵晓林就是这样用心去写小说的人。他的小说是其目光所及思绪万千之后生活经验的凝炼、提取,以虚构的真实、世俗的真实、生命的真实、灵魂的真实等层面体现出现实主义的真实。这样截取生活的横断面,把横断面年轮的纹理放大、写细。看得出赵晓林目光的独特,对于小说创作素材的发现,一方面让赵晓林小说有了文学应该有的品质如关注当下生活,人性关怀,等等;另一方面体现了赵晓林小说创作从传统认识到文学现代主义的认识,即力图在日常状态的叙述中让读者看到与现实生活紧密相连的东西。这种文学纯粹性的思索,还有赵晓林的洞察能力与智识上的敏捷让我们不断地相信“心会创造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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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也是平凡生活中的神秘力量

  赵晓林说:文学创作艺术思考,这个过程需要耐得寂寞,沉下心思,抵住诱惑。我们一直在呼吁写出反映生活、凸显时代的文艺作品,让作家们重新审视作品与时代、与社会的紧密联系,写出更多反映这个时代内在气质的优秀篇什。这是无可厚非的,但在写作大方向确定的情况下,哪一种创作都没有具体的模式供你选择。毕竟,文学创作是不断创新、不断发展、不断扬弃的过程。赵晓林小说从我们生活的文化背景、时代背景展开思考,用心、用情、用功,努力地写出人们看得懂、读得下去、吸引人,且能反映一个时代特征的作品。

  在选材构思中,赵晓林似乎更着重描写自己更加了解更加擅长的方面。人物设定上他考虑与自己的职业和经历有关,从个人角度去描写整体环境。尽管没有人物的高大上,尽管没有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但小说的重量都很足。这样小说的重量,来自于以小博大、以轻载重,还有对故事本身绝不袖手旁观的执拗。赵晓林小说的在场感,也给每一篇小说留了一个小小的后门,让读者去思考玩味。他就像《好字里的张景瑞老师,自己苦练书法,春节前给芦苇村各户写春联,教柳子愚书法成才,又辅导下一代李晓阳等三个孩子。小说《好字》,以柳子愚院外铁门手书对联连续两年丢失(后又有人粘上)说起,写成名之后的柳子愚被求字,需要“价格不菲的润笔费”,致使学习他书法的孩子不得不“偷”对联上的字,等等。小说体现了一个人在变,但没有刻意地写变,其实,有些类似柳子愚的社会现象人们有目共睹,正如过去炒红的歌星舞星影星,身价高的离谱,而求得一见不惜重金却时有发生。这里,我们不能抹杀艺术家的杰出才能,但柳子愚的做法足以让那些充满铜臭的思想和行为的所谓艺术家予以警示。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无论世界怎样变化,人们的审美终究不会丢失的。好字让人喜欢,不好的艺德也是摆不上桌面的。好字》让我们从中体味了柳子愚内心的渺小赵晓林小说对于生活无休无止、无穷无尽的显现,有时就表现为这种存在与证知生命的本质人性的本源。我也隐隐觉得,赵晓林小说似乎带着一缕医者的气息,维系着小说的生命。正如赵晓林在《跋》中所说:文学作品的职责之一是唤起人们对生活和社会的反思,希望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像医生一样,时时刻刻检查自己的身体,勇敢地使用心灵的解剖刀,割掉长在自己思想里的那些不洁净的东西,不断传播正能量,讴歌真善美,推动我们生活的这艘大船不断行。或许,这就是赵晓林小说写作的初衷

  《灰姑娘》这篇小说并没有回避现实生活的另一个角落,他描写了在歌厅陪唱歌女孩的生活。喜欢唱《灰姑娘》的阿离与四十左右岁的杨经理在歌厅里邂逅,杨经理对阿离的呵护,在“她倒了满满一杯酒,准备要喝下去的时候,她却被他的手捉住了,夺过来。随后,阿离的手里塞了几个瓜子,或几瓣橘子,一片西瓜。这些东西每天都吃,但阿离总觉得他拿给她的味道不一样。”为此,杨经理也得罪了那个客户,影响了生意。这里面内在的情感却是阿离与杨经理失去的“朋友”长的很像。他的那位朋友赚钱供读大学的弟弟上学,如今弟弟有钱了,可是她却得了癌症,人也不在了。阿离也是,她也喜欢唱《灰姑娘》,把赚来的钱给读大学的弟弟。在一次醉酒后,阿离给杨经理打了电话,杨经理把阿离安顿在酒店。阿离甚至悄悄地想“也许他喜欢我”“我要报答他”,然而杨经理还如哥哥一样地疼爱她,给她掖被角,哄她入睡。人的一生难免错过许多风景,有人断言,现实关怀永远是终极关怀的根基。现实是大地,终极是天空,人生是生命从大地到天空的旅程,应该在二者融汇中生成新感性、新体验。赵晓林这篇小说勇敢楔入现实,这个现实,就是现代转型期的人生境况。

  应该说,赵晓林以强烈的忧患意识和焦急紧迫的热情,冷静深入的思考,直面《灰姑娘》这样的现实,使读者通过自己的小说认清生活的某些本质。这样的小说所表现的现实场景,具有针尖的刺痛感,然而却少了些否定意识,多了些人性善良与爱的光芒,更多背后的东西仍然留给读者去玩味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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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也是这样,要有真金白银。

  何谓小说的真金白银,我想应该是有价值、有份量、有纯度的小说创作。优秀的小说,具有抗时间性、良好的柔韧性和延展性。就小说本身来讲,也是作者文化修养、思想内涵、文字能力、故事情节等多方能力的一个展现。水有多深,船有多高。因此,用一篇小说来评价作者的学识城府也并不过分。读一篇小说,就像从锁孔中窥见作者的身世,赵晓林小说在一定程度上为我们提供了这种可能,由此我们在阅读中不知不觉地感受到了这部短篇小说集的份量。

  当然,一个写作者的创作高峰是可遇不可求的。在我看来,赵晓林小说写作如同他性格的内敛稳重一样,并没有大起大落。想必赵晓林小说也没有什么创作低谷或高峰期,他的小说数量也不丰厚即便有丰富的人文内涵,有人生或生命诸多的经验与体验有对现实的揭示与社会百态的呈现与反讽,都是在以一种真正有价值的方式从事自己喜欢的写作事业。《朱小民的开垦》把陶凡与朱小民两个高中要好同学联系在一起,现在“一个城里的国家干部,一个农村的语文老师”。谁能想到,就是高考前一天,陶凡因为在外面小吃部吃了点高粱米水饭,结果上吐下泻,同学朱小民陪他去医院输的液。偏偏朱小民的准考证落在了医院,影响了第二天语文考试,朱小民因为第一科语文没有成绩而名落孙山。这件事让五年后上班的陶凡觉得对不住朱小民,以致从城里回芦苇村总要给朱小民带些书籍等礼物,朱小民也是把家产玉米、黄豆、小葱、豆角等送给陶凡。这样的“礼尚往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直持续着。就是这样的有一种负疚感和对此不在乎的两个同学,在日久天长的继续交往中,彼此友谊日渐浓厚。小说通篇没有新鲜的细节,也没有特殊的语境,但因为情节铺排的巧妙,决定了小说的可读性。

  有人说,真实的细节才是小说的真金白银所在。小说真正的可读之处,不在作品情节如何起伏跌宕,而在小说的细节是否真实。大凡小说不可信的细节,都是小说情节设置不够巧妙,或者是作者没有生活体验与观察。《朱小民的开垦》被赋予了与社会历史同构相顺应的更加包容、深邃的尺度和更加明了、多层的写作空间,其中的铺垫和渲染,只为澄明或引领。但它是直观的,最大限度地把它渗入小说的基本内核,以期实现了小说对时空高度融合的能力,沿着时间的维度把俩人的同学情谊表述了出来,比那些空洞虚伪的小说更加深入人心。

  人类依靠语言创造世界,而人一直被语言诱导着前行;语言是小说的根源,小说写作者要对读者说话,就是要在现实中找到适合自己表达特点的故事语言,从而与读者之间建立一个可以自由沟通的情感世界。赵晓林的小说语言风格,感觉是漫不经心的描摹,其实是一直在语言的道路上奔走,寻找适合自己表达的语言特色,这是他抵达自我的最好诠释。读赵晓林的小说,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小说语言是纯粹意义上的散文化语言,虽然朴实无华,但是给读者带来纯净而悠长回味,让思考、情感和叙述一起流动。

  当下小说的立意问题,关涉到现实历史情境下写作者自我身份的精神定位。在与人类生存自然呼吸和相通中,每个人都应该有最基本的良知。写作者的情感立场和写作姿态,只有以现代伦理为依据,并内化为自己生命的感觉,才能判定世间的善恶与美丑,高扬自己的价值取向。不可否认,对于小说创作,人们有挥之不去的忧虑。在经济、物质、市场洪流的冲击面前,小说写作者设想的人文建构是否经得起考验?这样的写作思索,事实上在赵晓林小说中都不同程度的体现着。小说《恩师》《坎儿》《第九棵柳树》等将赵晓林的生活经验与道德智慧,求真意志与人格真诚,个人书写与公共空间等等,不在离奇、新鲜、曲折上费心思,而关注社会关系综合的整体。其中有对生命的追问,对哲学的思考,对于生活在冷漠、麻木和没有精神信仰之中的人们,也许就是一种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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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小说不能根本改变人们的生存方式。

  但好小说作品带给人的冲击和感受都是更深层面的。小说能够重新带回生长的大地,带回一个感性的、有血有肉的、有着人性丰富和崇高维度的情境。这就是中国故事、中国好声音。当人们精神的贫困日益深重,真的就需要神性的疗救。在现代生活语境下,只要小说家不缺席,只要正义和善与大爱握着笔,敲击着电脑上的键盘,在大地之上、天空之下,就会有人类哲学智慧,不断地思考和探寻现代人生存困境的解围之道,就会有妙笔生花。这部短篇小说集里面,还有一部分小小说,赵晓林用小说反映现实针砭时弊,告诉我们如能切中生活中的痛点,同样能够抵达深刻。他的小小说语言不乏诙谐和轻松这正是小说的优势。

  在生活节奏加快的阅读环境下,缩小了的这种微观景致,放大的正是精神空间。同时这部小说集的出版,也再次证明“盘锦市文艺精品创作专项扶持项目”在2019年度创作成果的继续落实,对于写作者个人和发起者来讲,便是尽到了一种社会历史责任和艺术使命!诚然,赵晓林在用叙事捕捉生命历程的过程中,也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譬如有的细节描写不足,有的内涵底蕴不深,有的作品社会意义需要进一步开掘等,有待赵晓林在今后的写作道路上继续探索。

  爱默生说,“语言是成为化石的诗。”赵晓林在《跋:寂寞的白日梦》中也说:搞文学创作的人,说到底就是‘白日做梦’。作品从孕育开花最后结果,哪个不是作者点灯熬油、冥思苦想、握笔疾书的辛苦结晶呢?”在此,我们也祝福赵晓林的文学白日梦越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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