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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在蒙古贞大地上的三驾马车
来源: | 作者:李彤杰  时间: 2019-12-03
  近几年来,在辽宁文学创作队伍中,阜新蒙古族自治县作家海东升、刘隐璋、齐林的小说作品逐渐引起了省内同仁的广泛关注,他们不仅在全国一级纯文学期刊上发表了大量的中、短篇小说,且引起了读者的反响和共鸣,尤其是在当今网络文学冲击下,他们对纯文学创作的坚守,更博得了同仁的赞誉和钦佩。三位作家创作的多是反映乡村底层小人物生活和命运的小说,这就让他们的作品形成了朴实无华和从容沉实的艺术风格来。如果说蒙汉杂居的地域文化成为三位作家小说创作资源的话,那么,对平民生存的忧患意识和人文关怀精神无疑形成了他们作品的内在力量和文学品格。下面,就其三位作家小说的个性化风格,谈一下自己的艺术感受。
头马——海东升
  在辽宁60后实力派作家群中,海东升的名字早已被大家熟知。自2007年以来,他已在《民族文学》、《鸭绿江》、《山花》、《文学界》、《芳草》、《四川文学》、《南方文学》、《时代文学》、《青年作家》、《佛山文艺》、《翠苑》、《都市文学》、《当代小说》、《青春》、《雪莲》等文学期刊发表了中、短篇小说五十余篇,是阜新市继谢友鄞、白天光之后在全国纯文学期刊发表小说数量最多的作家。海东升创作的小说既有反映乡村官场人物生存状态的题材,又有饱含乡土气息的农家生活系列作品。他的小说,都是从一个小事件为切入点,以散点式的透视反映现实生活的。他描写的乡村官场小说在鞭挞当下乡村官场小人物的浅规则、假模假式和腐败等丑陋现象的同时,对微妙复杂的人际关系也揭示得淋漓尽致,让读者禁不住对当今官场上的情色、良知、道德操守不得不进行深层次的拷问。他在行文表达上采用的多是抨击、反讽,黑色幽默等创作手法,语言可谓戏谑怒骂,诙谐机智,让人读罢忍俊不禁。而他在描写乡村小人物系列生活时,仿佛一个工笔画师,凭的是一笔笔勾画,一点点描摹凸显人物性格和命运的,尤其是在刻画自己喜爱的人物时,其语言表达既恬淡隽秀又充盈甜美,其扎实的文字功力和精雕细刻的语言让他将乡村小人物的个性拿捏得老道精准,使读者在愉悦的阅读中平添出几许温馨和感动来 。
  应该说,海东升对当下小说创作方向的把持是冷静的,镇静的,也是具有前瞻性的,他的文学内功已经修炼到了一定火候,并完全呈现出来了成熟作家应有的姿态,他的作品既有理性的思索又有对现实的感性观照,这就让他的小说结尾能够轻松抵达所要表达的意境。
左马——刘隐璋
  刘隐璋出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末, 自2012年以来,已在《安徽文学》、《天津文学》、《山花》、《芳草》、《朔风》、《参花》、《白塔湖文学》等文学期刊上先后发表了中、短篇小说十多篇。他的小说,多数以描写乡村小人物的故事和命运见长。这些小人物或是淳朴愚憨的普通村民,或是精明算计的小商小贩,或是八面玲珑的乡村干部,或是讲良知道义的个体老板。也许是多年农村生活积淀的缘故,让刘隐璋在进入写作时无论在观察人物的言谈举止还是表现人情世故上,都能参悟和洞悉到内在的机关和本质,然后,运用田间地头式的语言表达出来。作家在描写人物时,只廖廖几笔,就能把人物性格和身份表现出来;通过人物几句对话,就能剖析出人物微妙的心里活动来。刘隐璋在描写乡村生活时,流荡出来的是有气味、有声音、有温度、有形状的生活场景,营造出来的感觉充满了乡土气息的质感,让人读起来有一种亲和力和踏实感。作家在进入小说故事开始时,总是先从情节带出人物,然后展现人物矛盾冲突,在描写这两部分时,不仅能让读者感受到人物内心的苦闷和挣扎,还能感觉到人物内心的隐忍和坚韧,而随着小说情节的推进,展现的是人物面临的困惑和苦难,最后,将人物命运和盘托出 。
  刘隐璋擅长描写乡村人物在情感世界里的孤独和迷茫,在表面不动声色的叙述中潜藏着一股汹涌的暗流。这就让他的小说有一种蓄势待发的爆发力和沧桑感。应该说,刘隐璋小说所关注的都是人们心灵深处的大悲大痛,大哀愁,尽管小说的结尾让人忧伤和痛惜,却有一种不屈的精神深藏其中。 
  刘隐璋的小说不浮躁,不花哨,更不跟风。多年来,一直保持着自己的独立姿态,他笔下那些可亲可爱的小人物会给驴过生日,能与牛羊对话和谐共处。这种对生命的敬畏之情,造就了作家超凡脱俗的境界,也造就了小说厚重的品格和温情的力量,使他拥有了一批喜爱的读者群。
右马——齐林
  齐林出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生活在阜新蒙古族自治县哈达户梢镇前查台村,尽管创作环境艰苦,但凭着多年对文学的信仰和丰富的文化底蕴及对生活的感悟,已经在《文学界》、《山花》、《满族文学》、《芳草》、《天池》等纯文学期刊上发表了多篇短篇小说,齐林也由此获得了“2012年度阜新市文学奖”殊荣。
  齐林创作的小说,以展现乡镇小人物生活和故事为主,这些小人物或是贪污腐败,追求刺激的村委会干部;或是安于现状,惟惟喏喏的镇政府办事员;或是机关算尽的小商小贩、或是在男人身上得不到精神慰藉自甘堕落的良家妇女。在这些人物故事中,以反映女性悲苦命运的居多。齐林所描写的女性故事,多数揭示了由最初的天真少女,历尽婚姻坎坷之后变得自暴自弃的处世态度,反映了生活在重压下的女性对男人和对生活绝望的心理。这就让齐林在写作小说时常常以女性的视角来审视生活,在情感表达上自然而然就形成了细腻婉约的女性风格,也让他的小时充满了浓浓的悲情主义色彩。
  齐林的小说,故事结实,内容丰盈,语言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尤其在细节描写上显示出了极大的耐性和精致,其文字表达像吸饱了水分的种子在他的小说世界里发芽、开花、结果。
  也许多年生活在农村,常与各色人物打交道的缘故,让作家齐林练就了一双洞穿生活的慧眼,小说中反映的乡村小人物的喜怒哀乐和命运,总会击中读者身上最柔软那一部分,让人或慨叹、或忧伤、或悲欣交集。通过阅读齐林的小说,透过乡村小人物的生存状态,能极大地引发读者对当下农村小人物生存状态和命运的深刻思考。
  打开生活坚硬的外壳,将其内核揉碎,让读者品尝到其中的酸甜苦辣,五味杂陈,这就是齐林小说的灵魂所在。
  众所周知,地域文学一直是文学的重心,多年来,阜新蒙古族自治县作家海东升、刘隐璋、齐林在文学创作上始终立足本土文化,不改初衷,以其丰盈充沛的激情和执著的信念抒发着对蒙古贞这片土地的热爱。如果把三位作家的文学事业比喻为乡村心灵手巧的女性话,那么,海东升绝对称得上是位会做棉活的邻家大娘,他在絮棉花时,是在一点点的,不急不躁的将一朵朵棉团疏密有致地粘连在一起,使做出来的棉衣穿在出行者的身上罩了浓浓的暖意;刘隐璋则像一位会做鞋的大嫂,那穿针引线的锥子能穿过厚厚的千层底,把一双鞋纳得结实,厚重,让穿上这样鞋的人走在路上留下深深的印痕;齐林则像一位绣花姑娘,凭着一根绣花针,就能绣出心中的锦绣山河。
  2017年,媒体上传播得最响亮的一个词叫做“工匠精神”。什么是工匠精神?本人认为,一个人,无论从事什么职业,都应具有一种探索进取的精神和精益求精的态度。毫不夸张地说,阜新蒙古族自治县的海东升、刘隐璋和齐林这三位作家的创作状态就具备这种工匠精神。而他们的创作势头就像奔跑在蒙古贞大地上的三驾马车,满载着明亮的文字,浓郁的乡土气息正朝着文坛更宽阔,更辽远的地方纵横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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