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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度军旅文学扫描
来源:中国作家网 | 作者:  时间: 2009-04-16

  2008年对中国而言,可谓大悲大喜、惊心动魄、震撼世界,没有哪个国家可以与我们相比拟。在这样一个背景里考察2008年的军旅文学,无论如何都会感觉相对平淡与分量不够。2008年的军旅文学,长篇小说仍然是收获最丰的门类。
  在我们的阅读视野中,2008年度比较值得言说的军旅长篇小说大概有十部左右,包括邓一光的《我是我的神》、徐贵祥的《四面八方》、李燕子的《寂静的鸭绿江》、刘宏伟的《大断裂》、王秋燕的《向天倾诉》、王棵的《幸福打在头上》、王锦秋、刘慧的《雪落花开》、李海鹏的《团政委》、温燕霞的《红翻天》、何存中的《姐儿门前一棵槐》。
  徐贵祥是一个“力量比较大” 的作家,擅长在历史与现实的巨大吞吐中营构宏大叙事,编织富于传奇色彩的故事,塑造生动丰满、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借助于戏剧性的矛盾冲突和跌宕起伏的人物命运来展现时代主题,这是他的强项。他最近的几部作品虽然难见新意和突破,但也都较为圆熟地保持在水平线以上,在读者、图书市场和影视剧的改编领域都保持着较好的口碑。目前徐贵祥的创作日趋成熟,相应地也应该步入一个转型和继续上升的阶段,对于徐贵祥这样一个“干大活” 的作家来说,如何在创作中兼顾宏大、厚重与细腻、精致,并在两种风格中求得平衡应该是徐贵祥未来需要着力解决的问题。他的《四面八方》,写得很好,但却难免失之粗疏。比如小说中成语的运用。成语本身是经过高度提炼、概括的公共性语言,它的负面作用是淹没了个性和个人的感觉,成语多了肯定不是一种好的小说语言感觉。这虽然是细枝末节,但却让我们不能不提醒徐贵祥要注意“萝卜快了不洗泥”的问题。
  邓一光人虽然不在军旅,却是军门之后,有军人血统,他的英雄主义情结、理想主义情怀可以说不逊于任何一个军旅作家。1990年代以后,一股新的英雄主义文学浪潮,就是由他的《父亲是个兵》、《我是太阳》等作品掀起的,至今还在延续、发展和深化。二十年来,他对英雄主义叙事的执著追求,为军旅文学提供了相当有力的补充、支持和呼应,甚至也可以说是一种引领。《我是我的神》可以说是邓一光英雄主义叙事的集大成之作,是新世纪军旅长篇小说最具冲击力的作品,即便说是新世纪中国文学最重要的收获也不为过。《我是我的神》在许多情节设置和细节描写上与《我是太阳》相类似,在故事的基本形态上同样是家族叙事,同样也是书写父子的故事;然而,经过十年的沉淀,邓一光再出手时,小说叙事的向度和意旨都发生了根本性变化,从对父辈英雄传奇的叙写,转到了对“子我”主体的成长性建构。如果说,在《我是太阳》中,邓一光是以崇拜的仰视目光塑造了一个充满了阳刚气、英雄气、凝聚着崇高与神性的“父亲”形象的话,那么《我是我的神》,正像其书名一样,“子我”成为了叙事的主体,“父亲”则成为了对象化的存在,成为“子我”在成长过程中需要战胜的对手和必须跨越的障碍。邓一光变换了叙事策略,站在子辈立场上进行了双向度叙事,一方面展示了子辈与父辈在家庭空间内部激烈的对抗,一方面呈现了子辈寻求“自我主体”成长的过程,将新世纪军旅长篇小说的“父子伦理叙事” 在原有的“审父”意识的基础上又向前推进了一大步。作为“50后”作家,邓一光试图建构属于自己这一代人的历史。毕竟当父辈们老去之后,当民族国家的集体想象与认同被固化之后,当曾经的“子辈”也早已成为“父辈”之后,探寻与共和国共同成长的这一代人的心路历程和精神轨迹,将新世纪军旅长篇小说“父子伦理叙事”二维结构中的叙事重心从“父”转移到“子”,在相当程度上标示出了“父子伦理”作为一种伦理叙事模式的丰富性和继续深化的方向。
  年轻的军旅作家王棵,是70后代表性作家之一。近两年在坚持中短篇小说写作的同时,开始进军长篇小说和影视领域。他的第二部长篇小说《幸福打在头上》,和他的军旅短篇小说一样,有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潮气,湿润而暧昧,平和且淡定,注重在平淡的日常生活和不经意的时光流逝中呈现人物的内心世界。《幸福打在头上》书写了上尉雷米多个人几段富有戏剧性的情感遭遇,通过这样一个典型人物将基层部队年轻军官的日常生活和婚恋问题生动、风趣而又不失大胆、尖锐地揭示出来,极富生活的烟火气息和真情实感,体现出作者扎实的基层生活经验和对生活细节的敏感捕捉。相较于以往的作品,这部长篇小说体现出王棵的一种转变,即更加重视故事性和矛盾冲突的设置,单线推进的叙事结构,更富于阅读快感也更适合改编成影视剧。作为军旅年轻作家中的翘楚,王棵的这种叙事风格的转变本身也可以视作军旅文学整体发展态势的一个缩影。
  以此同时,军旅女作家也出手不凡,佳作迭出,他们整齐的方正与合唱,成了2008年军旅长篇小说很大的亮点。
  从数量上讲,军旅女作家的作品占据了2008年军旅长篇小说的半壁江山,而且,她们以女作家特有的写作风格和独特的文学观念为2008年度军旅长篇小说注入了一股“柔性”的力量。
  刘宏伟是早期军旅女作家的代表人物之一,她的新作《大断裂》可以说是目前为止刘宏伟耗费心血最多,也最有份量的作品。她查阅了大量的相关资料,深入系统地研究了与地震相关的科技和专业问题,几乎成为一个地震问题的“专家”了,在当今“快餐化写作”成风的背景下,能如此严肃、认真、扎实、深入、细致地写作很难得。多年来刘宏伟的风格大致没有脱出女作家特有的阴柔与纤细。而在《大断裂》中,她第一次表现出了笔力上的阳刚与雄健。在那些有关大场面的描述中,在那些对于历史事件、历史氛围的概略性描述中,她表现出了与宏大叙事这类小说结构旗鼓相当的语言驾驭能力。她追求一种从容沉稳的叙述风格,不急着直奔故事,直爆情节,常常不惜花费大段精心推敲的文字对景色、物体、氛围、场面进行冷静而精细的描摹,其中不乏诗歌所特有的奇诡意向和修饰语法。小说是以当年唐山大地震为背景的,出版后却正好赶上了汶川大地震,一时之间吸引了社会关注的目光。《大断裂》是刘宏伟多年来不断跋涉,自我提升结出的果实,也体现了刘宏伟作为一个军旅作家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李燕子的《寂静的鸭绿江》突破了以往历史题材宏大叙事的常规,呈现出 一种“小写”历史的美学风貌。灵芝与九柱一波三折、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贯穿了全篇,围绕在戏剧性的情感纠葛周围的是对赵家的家庭成员们生存状态、情感世界、生活场景的日常化且琐碎的描摹,经由对极富鸭绿江畔地域特色的民风民俗的浓墨重彩的描写,通过对一个小家庭的聚焦,展示了“闯关东”的先民们在隐忍和苦斗中求生存、求发展的心灵史;而随着故事的不断推进,这个家庭和村庄又接连遭遇了日军侵略和国共两党政治斗争的洗礼,作家没有选择波澜壮阔的历史呈现,而是通过对灵芝如何忍辱负重、与各方势力斗智斗勇,最终最大限度地挽救了家族命运的书写,在一幕幕日常生活场景和一段段人生细节的细腻描绘中映衬出“大历史” 的冷漠、虚幻和无常,折射出被“大历史” 所遮蔽的富于痛感的日常生活本相,在对俗世男女的质朴且悠长的情感关照中折射出顽强且坚贞的人性辉光,在消弭了历史深度模式的同时,却重建了战争历史与英雄话语得以附丽的生活场域,挖掘并塑造了灵芝这样一个感人至深却极易被大历史所遮蔽的另类的“生命英雄”的形象,生发出独具个性的艺术魅力。
  王秋燕的《向天倾诉》在艺术风格和小说语言层面都比较精致、小巧,几乎没有瑕疵。小说借助于“气象”这样一种自然现象,成功地对高科技题材进行了艺术转换,同时,浓墨重彩地书写了当代女军人的情爱,细腻描摹了女主人公苏晴错综复杂的情感世界、心理世界,是一部女性主义的情感挽歌,一部女性情感成长和成熟的心灵史诗。王秋燕完全写进去了,沉入到作品之中,将自己的生命和情感体验完全地注入到了人物身上,小说也因之具有了一种感人至深、催人泪下的力量。我感觉小说唯一的瑕疵就是作为主题意向反复出现的那首诗,与全书的意境、风格和人物的性情显得不太和谐,有点跳。总体来说,王秋燕是一个精致细腻有余而力量有限的作家,这部《向天倾诉》距离她上一部作品长篇散文《女人出海》,也过去若干年了,她擅长于几年攻一部,往往能打磨得纯熟而圆融,这也是王秋燕的写作风格。
  温燕霞的《红翻天》也是一部很有特色的作品,书写了六位女红军战士的情爱故事,将宏阔复杂的抽象历史细化为鲜活的生命遭际,以“生命叙事”呈现出别具感染力和震撼力的“人情之美”。
  王锦秋、刘慧的《雪落花开》表现清藏高原汽车兵的生活,没有用过去时复述风雪弥漫的青藏高原,汽车兵们爬冰卧雪,在常人难以想象的恶劣的自然环境和寂寞的精神世界中默默无闻地工作和战斗的故事,而是用现在进行时,用和普通人视线平行的视角,塑造了李勇、马林等军人形象。这些形象有别于我们习惯的“纸上军人”,他们平凡,甚至平庸,他们只是一些穿着军装的小人物,在生活的枝枝蔓蔓中有悲有喜,有欢有乐,这些悲喜和欢乐都是凡人的,不震撼却让人感动。小说以“高原聊天室”为媒介,运用复调式结构,在这个虚拟的网络世界,实现了历史与现实、高原与故乡的互通,官与兵、兵与兵情感的对流和几代军人内心世界的对接。不仅弥补了散文化容易造成的叙事的纤弱与单调,还为我们敏锐捕捉了高原军营的最新动态。如果说,兵站是青藏线汽车兵们旅途奔波中小憩的梦中家园,网络中的高原聊天室就是汽车兵们进行心灵展示的平台。随着青藏铁路的通车,青藏高原上的兵站或许会逐渐淡出历史舞台,但是,一种让官兵进行心灵瑜伽的兵站正呼之欲出,必将构筑崭新的精神高原。《雪落花开》采用了复调结构,在题材、人物和叙事结构上都表现出了新意,但故事的内容还是有些单薄,整体上看不够厚重。
  第七届茅盾文学奖也可以作为08年度军旅长篇小说的一个亮点来谈谈。尽管《湖光山色》与《暗算》并不是08年出版的,但是周大新与麦家继上一届柳建伟和徐贵祥之后,又一次双双折桂“茅奖”,成为08年度军旅文学的重要事件。军旅作家连续两届在茅盾文学奖评奖中表现优异,也印证了我关于 “中国当代军旅文学的第四次浪潮”的判断,“第四次浪潮”的兴起就是以一批中年作家的成熟和形成了一支稳定强健的作家队伍为标志的。徐贵祥、柳建伟、周大新、麦家,大体上可以算作同一代作家,年龄在五十岁上下,正处于各自文学创作的黄金时期。然而按照“茅奖”这一中国文学最高奖项的标准和作家自身创作实力来衡量的话,《湖光山色》和《暗算》还是有点美中不足的。首先,《湖光山色》并非军旅题材,从最早的《汉家女》表现农家女军人,到《香魂女》、《第二十幕》、《21大厦》,写乡土一直是周大新的强项;但是《湖光山色》对当前农村生活的把握还欠丰富和深刻,有点过于诗意和理想化。同时,作为一位优秀的军旅作家,我们还是希望他能够坚守军旅题材阵地,写出更有分量的军旅题材的鸿篇巨制。麦家开创了军旅题材的一种另类写作,用他自己的话说叫“军事特情小说”,拓展了军旅文学的题材边界,这是他的独特贡献。但是他也要注意模式化的问题,他的这种写作路子比较窄,在形式和叙事技巧上与博尔赫斯的路数对接上了,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但是书写的都是间接经验,生活的积累不够丰厚,麦家在这条路子上究竟还能走多远,取决于他是否能够进一步突破自己。
  总的来说,2008年军旅长篇小说整体性地呈现出以下几个方面的特征:一是日常经验的崛起,二是情爱叙事的强化,三是地方作者的介入。首先,日常经验的崛起是新世纪军旅长篇小说十年发展进程中,继文体自觉与通俗化转向之后的另一种倾向性的创作现象。创作主体普遍放弃了既往“宏大叙事”的伦理理念,放弃了启蒙主义与精英写作立场,开始重建与现实常态生活的关联,重建日常生活的逻辑,从极端状态下崇高壮丽的美学追求回归到日常生活的诗意找寻。呈现微观经验,回归日常诗性,成为创作主体主题选择和诗学诉求的凝结点。作家们集体性地表现出了对日常生活经验和价值取向的认同和尊重,以军人个体的本位立场关怀现实,关照军人爱情婚姻的世俗经验,关照军人职业选择和个人命运,关照物质化、平庸化、欲望化的生活境遇。其次,情爱题材成为2008年度军旅长篇小说的主流叙事,并且体现出了作家鲜明的女性立场,即从女性的生理感受和生命体验出发,将男性置于关照视野中进行审视,开始寻求女性主体意识的自觉和女性情感生活的独立,并且有意识地规避政治话语的束缚和意识形态负载,建构起一种本体性的情爱伦理叙事样态,可以说女性人物普遍写得好也是2008年度军旅长篇小说的一个亮点。另外,从2008年度军旅长篇小说的作家构成来看,地方作家占据了相当的比例。这一现象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理解,一方面,地方作家开始热衷于军旅题材创作,说明军旅题材作为一种精神资源、写作资源具有非凡而持久的题材魅力。
  作为“中国当代军旅文学第四次浪潮”的重要组成部分,新世纪军旅长篇小说在各个层面都发生了本质性的新变。日常经验和情爱叙事的强化,表明了新世纪军旅长篇小说对于文学本体和人性本源的回归和深入探索。
  在长篇小说打头阵、开门红的同时,军旅中短篇小说也乘胜前行,取得了很好的战绩。立足当下,坚守军营,表现军旅生活现实的姿态,依然是2008年度军旅中短篇的叙写核心。曾皓的中篇小说《连长树》独辟蹊径,描写了一个热爱厨艺、爱练书法的连长赵志雄,这种看似荒诞不经的人物塑造意在穿透平淡甚至无聊的日常生活而建构一份精神的崇高与灵魂的坚守,通过“连长树”这一核心意向,勾连出一个英雄连长群体的历史,在今昔的对比中透出一丝淡淡的苦涩味道。纪莹的短篇小说《在大海的那一边》,如散文诗般、渺远而淡淡地勾勒出几段特定年代、特定生活场景下军人的情感和婚姻生活。在岁月的苍凉感中透露出人心的单纯、温暖和生活本真的美好。同期发表的刘跃清的中篇小说《连队之河》全部由生动真实的生活细节构成,描写了大学生军官张潮和毛勇、刘小虎等基层部队新型官兵群像,艺术化地将诸如“学生官” 对基层的不适应、新一代士兵“见多识广”、“无欲无求”、“纯粹尽义务”等极富代表性的基层实际问题揭示了出来。海存的中篇小说《风景在彼岸》写部队保密员的故事,描写的都是日常琐事,但却通过丝丝入扣、严丝合缝的情节推进引人入胜。结局富有戏剧性,真实、细腻地呈现出两代从事保密工作的军人的特殊的内心与情感世界。李健伟的中篇小说《细柳盈芳》,采取双线叙事,一则爱情,一则婚姻,展现了作者对军人情感和婚姻生活的思考。王凯的中篇小说《塞上曲》举重若轻,将一个融合了复杂元素的故事书写得节奏生动,简洁明快。王凯擅长书写西北地区基层军人的情感生活,有着扎实而深刻的生活体验,形成了“涩味”与幽默感相杂揉的写作风格。军羽(陈佳妮)的短篇小说《骓》变换人称叙事,将骑兵团一匹战马的梦境描写得似真似幻,人与马、历史与现实相勾连,轻灵飘逸,极富才情。裴志海的中篇小说《锅盖头》保持了作者一贯的正面描写军营火热现实生活的创作旨趣,洋溢着浓郁的“兵味”和昂扬的“斗志”。莎玉容的中篇小说《井口那片天》,将枝子的情感和内心世界写得凄丽动人,通过对现实场景和前史回溯的极富韵律感的切换,书写了封建束缚下女性悲惨的命运和战争背景下生命的消逝和生存的严酷。小说的结局虽然过于机巧,出人意表,但是符合人物心理,寄托了母亲枝子一生的屈辱、不幸和期望的“胡震声”最后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为凄美的故事涂上了一抹温情的亮色。
  近年来,《解放军文艺》、《西南军事文学》、《西北军事文学》、《橄榄绿》、《神剑》、《战士文艺》等军队文学刊物,始终坚守中短篇小说阵地,悉心培养了一大批年轻的部队业余作者,这些作者大都来自基层,部队生活经验扎实,情感浓烈,他们的作品大都来源于真切的生活体验,真实、朴素、自然,受到广大读者的喜爱。一大批优秀的年轻作家的成长,反过来也支撑了刊物的发展。在当前的文化背景下,文学本身边缘化,被电视这种强势媒体搞得灰头土脸,而在文学领域内部,中短篇小说的空间又遭到了长篇小说这一强势文体的挤压。现在的情况和80年代文学热的时候完全不同了,想通过写作中短篇小说一炮走红,名利双收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坚持中短篇小说创作其实是很难的,是需要相当定力的。温亚军和王棵应该说是最受关注的中短篇小说作家,他们每年发表和被转载的小说数量也是最多的。应该说,最近几年军旅中短篇小说出现了回暖的迹象,形成了一个较为稳定的作家群体,我相信这些年轻作者如此坚持下去,军旅中短篇小说的复兴还是很有希望的。
  2008年军旅文学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那就是“抗震救灾文学”。
  总政宣传部艺术局在震后第一时间,组织军旅作家小分队奔赴灾区一线,军旅作家在这次抗震救灾中的表现十分出色,反应迅速,执行任务坚决,表现出了军旅作家强烈的责任感、使命意识和社会担当。
  解放军出版社也迅速地推出了一套《全军抗震救灾作品集》,包含了报告文学、散文、诗歌等多种文学体裁,如《惊天动地战汶川》、《万众一心建家园》、《大爱无疆》、《英雄赞歌》、《真情倾诉》、《汶川•抗震救灾一日》(上、下)等作品,全方位、全景式、全进程地反映了我军十多万指战员的抗震救灾行动和可歌可泣的感人事迹。李西岳的长篇报告文学《大国不屈》,也是抗震救灾题材的重要收获。
  相较于创作而言,近年来军旅文学理论批评一直面临着青黄不接、后继无人的尴尬局面。但2008年,也算收获颇丰。朱向前主编的《中国军旅文学50年》继获国家社科基金优秀成果奖、2007年度中国作协重点扶持作品之后,2008年又被收入“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优秀成果文库”,这个“文库”代表着国家社会科学研究的最高水平,是从新世纪八千多项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中精选出来的,一共才出了三批共30项成果,《50年》是迄今为止军队唯一进入“文库”的优秀成果。另外,《解放军文艺》2008年第11期评出的军旅文学优秀作品奖中,《50年》是唯一获奖的评论著作。在《解放军文艺》第12期“纪念改革开放三十周年专号”,该书也被列入了改革开放三十年来军旅文学的优秀图书。这是军旅文学研究的集体结晶。
  军旅文学研究的新生力量虽然不足,但也开始成长。李美皆的文学批评,文风泼辣,观点犀利,引起了批评界的广泛关注。傅逸尘的文学评论集《重建英雄叙事》入选了中国作家协会、中华文学基金会“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该书是2008年唯一入选的一部理论批评著作。傅逸尘也是该丛书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入选者。傅逸尘另一部的理论专著《新世纪军旅长篇小说研究》也获得了中国作协2008年度重点扶持。
  军旅文学事业在呼唤新人,军旅文学理论批评更期待来者,希望有更多青年才俊投身到军旅文学理论批评事业中来,也希望我们这些从事军旅文学研究的,能够一如既往地坚守军旅文学理论批评阵地,为繁荣军旅文学做出更大的贡献。(傅逸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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