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威格在《人类群星闪耀时》一书中写道:个人生命中最大的幸运,莫过于在他的人生中途,即在他年富力强的时候,发现了自己的使命。
老贼是个幸运的人,他在46岁的时候,觉察到了自己的天赋——写作。
前半生,老贼做过音乐、跑过夜场、办过公司、开着培训学校......事业生涯与写作丝毫不沾边。
直到2020年春节,他偶然拿起笔,开始在番茄小说网上连载小说。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他这一写,就是四年。
目前,老贼已经在番茄小说平台上发表了5部作品,累计830余万字,拥有18.1万粉丝。
通过写作,一个广阔、瑰丽的新世界,在他面前徐徐展开。
作带给他自由和快乐,也让他有了稳定的经济来源。
去年,他做了一件大事——带着因脑梗偏瘫的父亲,环游中国。
一边旅游、照顾家人,一边写作赚钱,同时,旅途上的风土见闻,又能给他提供写作灵感,反哺他的输出。
这位50岁的东北“大叔”,过上了很多人“梦想的生活”。
01
前46年,老贼是混音乐圈的。
1974年,老贼出生于黑龙江省伊春市,2000年定居大连。老贼自幼学习萨克斯,常年在的夜总会、酒吧等演出场所演出。
在老贼心里,始终没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音乐天赋,也谈不上对音乐有多么热爱。
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更是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路。那时,他在大连的一个夜场演出,负责在正式演出之前的“垫场”。一次演出时,他竟然发现之前认识的一个吉他手坐在台下,四目相对,两人互相打了招呼。
那个吉他手原本和他一样,都是站在台上表演的,可现在,吉他手成了观众,成了观看他表演的人。
听朋友说,吉他手转行做生意去了,混得很不错。
那一瞬间,老贼心里突然涌上一点自卑:别人都已经是大老板了,他为什么还在原地踏步?
老贼意识到,他并不享受这个舞台,而且,从事器乐表演,很难有出头之日。
或许不是打从心底里热爱,所以他会非常在意世俗眼光。
从那以后,他就非常抗拒演出。2004年秋,他在大连开了一家音乐培训学校,转行成了生意人。
既然自己的天赋不在音乐方面,那到底在哪里呢?
直到46岁开始写作,老贼才找到答案。
其实,他和文学的缘分,早就有迹可循。
老贼从小就特别爱看书,五年级时,哥哥拿回来一本《笑傲江湖》的第二册,没头没尾,他也看得津津有味。
后来,无论从事什么行业,他一直保持着阅读的习惯。
传统文学也看,网文也看,如饥似渴。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东北人的生活跌宕起伏,老贼和他的父母都经历过。
丰富的人生经验,和大量的文字输入,为他的创作提供了养料。
“老贼”这个笔名,诞生过程很随意。
最初,老贼爱看今日头条,随手注册了个网名“贼拉难受”。
再后来,他开始写第一部长篇小说《踹下凡》。前80万字,基本处于“单机状态”,没多少人看。
80万字以后,看的人突然多起来了。
这时,老贼学会了怎么在后台看评论,才发现评论区里大家都叫他“老贼”。
得了,老贼就老贼吧。
老贼有些凡尔赛地说,他从不卡文,脑子里的故事像泉眼一样,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他创作的大多是年代文,故事背景多设置在东北,虽然用重生和穿越进行包装,但内核依然是现实题材。
老贼擅长描写小人物,如《重回1985》里面,就有大量的小人物群像戏。书中的人物,平凡得就像我们生活中遇到的任何一个人,正因如此,读者会感到很亲切。
如今,老贼保持着规律的创作习惯,每天更新五六千字,手头保证有8到10万字的存稿。
四年,四本书,他没有请过一天的假,一天没有断更过。
02
之所以认定写作就是自己的天赋,是因为这件事,让老贼感到发自内心的快乐和满足。
当然也会有痛苦,会有焦虑,会有批评的声音,但就连这些,都是“快乐”的一部分。
老贼有个特别喜欢的网文作家,那个作家的粉丝,也喜欢看他的书。有一次,粉丝建了个群,把老贼和那位作家都拉了进来。老贼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和偶像同台。
相比赚钱,读者的肯定和鼓励,更让他感到开心。
另一方面,“网文作家”这个身份,也给予了他前所未有的自我认同感。
写作第一年,他加入了大连市作协,第三年进入省作协,今年又进入了中国作协。
倘若以后有人问他儿子,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儿子可以回答:我爸爸是作家。
对“文化人”的天然尊崇,让老贼觉得,成为作家,真是很提气的一件事。
正因如此,老贼特别珍惜自己的羽毛,他认为,自己写出的作品,是承担着社会责任的。
“有时我们要问问自己:你写的这本书,敢不敢给自己的孩子看?他看完之后,能不能收获感动和震撼?”
是在写第三本书的时候,老贼有了这样的体悟和自我要求。
《千面贼王》(原名《贼道》),是老贼写的第四本书,也是评分最高的一本。
这本书的主角,是一个贼,过去叫“荣门”。
开书之前,老贼冥思苦想了很久,怎样让人物的形象更加正面。
最后,他将主角的身份设定为一个孤儿,还加入了很多家国情怀的东西,整个故事更加丰满、向上。
老贼一直认为,一本书,哪怕它是网文,哪怕它是爽文,但只要三观正,它的生命力就会更长久。
现在,老贼创作生涯中的最大瓶颈,就是怎样“避免重复”。
他的四本书写了四个题材,从都市修仙到娱乐圈、再到年代文,最后一本属于江湖文,虽说每一本书都没扑街,不过也算不上大火。他分析,虽说这些书题材不同,但骨子里他还都是年代文,导致读者群体比较受限,在读数的天花板也就比较低。沿着老路子继续写吧,是在重复自己,没有突破;离开舒适区大胆创新呢,又有不小的风险。
老贼看到很多作者,尝试新题材后,发现不行,又反过来走老路,结果流失了不少老粉丝。
纠结之下,上本书已经完结了两个月,老贼还迟迟没有开新书。
他对未来的愿景,是希望自己能写出一两本爆款书,能看到自己的书能被改编成影视剧,在大荧幕上出现。
但无论愿景能否实现,可以肯定的是,老贼会在这条网文路上,一直走下去。
03
正是因为将“写作”这件事,发展成了终身事业,老贼获得了相对稳定的收入,也拥有了相对自由的时间,让他能够照顾家人。
12年前,老贼父亲突发脑梗,从此半身不遂,丧失语言能力,生活无法自理。
多年来,父亲一直由母亲照顾,可三年前,母亲遭遇车祸离世。
照顾父亲的责任,就落到了老贼身上。妻子带着儿子住在市内,方便上学,他和父亲住在一起,24小时照护。
去年,老贼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带着父亲去旅行。
很久以前,他就想过,要带父母一起去旅游,可总是因为工作忙、琐事多,未能成行。
母亲猝然离世,让老贼深切地明白,子欲养而亲不待,想带父母去做什么事,一定要及早去做。
所以,即使父亲行动不便、语言不通,注定会让旅途充满艰辛。
老贼还是义无反顾地和哥哥一起,带着父亲踏上了环游半个中国之旅。
从2023年5月开始,历时42天,走了11个省、30座城市,总行程9663公里。
他们去得最多的地方,是古城。
平遥古城、昭化古城、阆中古城、会理古城、丽江古城、大理古城、白沙古镇、建水古城、沙湾古镇......
不一样的历史文化,不一样的风土人情,给了父子三人新奇的体验。
老贼最喜欢大理,这里天朗气清,温度湿度都适中,生活节奏缓慢,待着非常舒服。
父亲虽然不会说话,不能表达,但老贼看得出,他一路都很开心。
当然也有窘迫的时候。
父亲身高一米八几、体重接近200斤,搬着他上下车,得费老大劲。
走到潮州的时候,因为天气太热,不宜让父亲出门,老贼和哥哥便把父亲安顿在酒店里,打算出去溜达一圈。
就在这时,父亲挣扎着站起来,好像是急着要上厕所。
哥俩赶紧过来扶着父亲,结果还没走到卫生间,他就一路边走边拉。
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兄弟俩哪也去不成了,要清理酒店的地毯,还要给父亲洗澡。
旅程中还有“意外之喜”,就是老贼发现,哥哥竟然会照顾人了。
哥哥知道老贼每天都要写东西,于是便让老贼自己一个人一间房,他和父亲住一间房。
有天早上,老贼推开父亲和哥哥的房间,发现里面晒着床单。
哥哥说,后半夜父亲拉在床上,想着老贼可能才刚躺下,就没叫他,自己在浴盆里把床单洗了。
要知道,哥哥平时在家,可是什么家务都不做的。
出这一趟门,他的变化可谓翻天覆地,各种脏活累活都不在话下。
尽管有各种小插曲,老贼还是觉得,这一路,快乐更多,收获更多。
他把旅途见闻整理好,写成了5万多字的游记,包括一些照片,发表在了番茄小说上。
写之前,他就有足够的心理准备,知道看的人不会很多,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留下纪念。
不过,依然还有很多读者看到了这本书,并在认真阅读之后,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每句话都很舒服,总能把生活里琐碎的事写成诗和画。”
“静静翻看老贼的游记,真乃人生一大幸事。”
“看惯了网络小说,在看这种让人别有一番韵味,像一杯茶。”
“喜欢“老贼”的书,叙述简洁流畅,写的实在自然。陪着老父万里出游,此生无憾。只是看到几处“母亲在多好”泪目了。支持作者!”
“跟着游览了一大圈,想着如果是我,不会比老贼做得好。父母公婆都没了,我也只剩归途,想结束手头的工作后,夫妇两人也驾车来一趟无目的漫游,期待中!”
“......”
今年,老贼又带着父亲出门了,走了4个省,3000多公里。
明年,他打算和父亲一起,乘坐火车去俄罗斯。
走在路上,老贼也没闲着,无论当天多忙多累,他都会预留出一定的时间来写作。
旅游进一步打开了他的视野,为他的写作积累了许多生动的素材,也让他对人生、亲情有了更多更深的感悟。
04
老贼的经历,是番茄平台40万签约作者的一个缩影。
他们大多怀揣着文学梦想,却不知道通过如何实现。对新人作者特别友好的番茄小说,提供了一个路径、一种选择。
他们中,有在城市里打拼、迷茫苦闷的年轻人,也有为家庭操劳半生的中年人,但在他们心里,始终有着自我表达和向外探索的心愿。
“番茄小说家”们,成了这个时代文学爱好者的一个新面孔。
我们期待,会有更多的老贼涌现出来。
在生活的沉重之外,每个人都可以拥有一个文字背后的精彩世界,一个属于自己的诗和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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