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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茂大哥
来源: | 作者:韩 光  时间: 2019-12-03
  与王真茂大哥相识,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5月份的一天上午,同事来办公室,说,我有一个朋友王真茂要出几本书,我领来了。
  我是编书的,有人出书本是件高兴的事,但听说同时要出几本书,我眼睛瞪大了。看着怀疑的目光,同事说,人家在门口等着呢,让他进来,你看看书再说。又补充说,他挺能写的,写得也挺好。
  同事指着来人说,他叫王真茂。又向他介绍了我。我打量着来人,他有五十多岁,穿着一身运动服,挺瘦,只是一双大眼睛显得格外有神。他把掖下夹着厚厚一摞书稿放在桌上,还有三本是他以前出过的书。我笑笑,接过书稿,等看完了再跟您交换意见。他笑了,行!临走时说,我也当过兵。
  他也曾是咱当兵的人,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我也笑了,问了他当兵时的一些事儿。他1974年年底入伍,从战士起步,最后从团政治处主任的位置上转业,分到沈阳市公安局工作,从助理调研员干起,一直干到现在的副巡视员。一般来说,从部队转业到地方的,大多数都在一个位置干到底的,他连升了几级,这样看来,他很优秀。我送他时认真地说,书稿我一定仔细看,看后再联系。
  我先看了他出的三本书,两本是散文,一本是诗歌,都很薄,但读着挺有味的。书稿因为急着编别的书,拖到双休日才打开书稿。我首先看《金色岁月》。这是他当兵后的“记传体”,足足有60多万字,阅读了全书也就知道了他的当兵岁月。文笔朴实流畅,在我所编的书中,应该属很好的纪实散文。看完这部书稿,我就做了给他出书的决定。
  正当我看他的第二部书稿《春秋牧歌》时,同事打电话询问能否出书。我很兴奋地告诉同事,他的功底很深,完全能够出书,等我把三部书稿看完,请他来唠唠。我看完第三部书《军旅心音》,立即给他打了约请的电话。
  那天他早早地就来了,见了我第一句话是“老弟辛苦了”。大哥,你咋来这么早?我在八一公园溜弯有一个小时,估计你上班了,就来了,来了也没多一会儿。进了办公室,他忙问,老弟书稿还行吗?我诚肯地笑了,行,怎么不行?你写得不错,很有功底!
  听了我这话,他显得很高兴,表情也丰富了。老弟,说真的我心里还没啥底,我写了不少,可一直放着,经你同事蹿兑,我才决定出书,有你的肯定,我有底了。
  大哥,我很佩服你的毅力,《金色岁月》这部书稿,是你从当兵到转业这21年的日记,从中可以看出你的成长脉络,也可以看出部队的发展变化,是步兵发展历程的“晴雨表”,在某种程度上说具有一定的史资价值。《军旅心音》里的诗,首首都是从你心里流淌出来的,里面有对伟人的缅怀,有对个人成长足迹的注解,特别是你写有关雷锋的诗,让我知道了不少雷锋的事,尤其你写的雷锋的十件宝,我还是第一次系统地知道的……
  真茂大哥静静地微笑着听着,等我的长篇大论“演说”完,才说,谢谢老弟,你说到我心里去了。我是个苦孩子,对党充满了感情,我能有现在是党培养的结果,是当兵煅炼的结果,《金色岁月》完全脱胎于我的日记,我决定出这本书一个主要想法是,让人知道一个农村青年是是怎样在党的培养下一步步地成长起来的……你一言,我一语,我俩唠了很长时间,越唠越投机。他临走时,我郑重地说,大哥,这三本书我一定要好好地编,争取出得最好。
  随着交往的次数增多,我对他的了解也加深了。耿直,坚韧,是山东人的名片,这两点在他的身上体现得更为突出。工作时,他靠这不断地成长进步;创作时,他凭这不断地收获喜悦。
  一天在跟他商量完书稿后,真茂大哥动情地说,我看完了你的长篇《根》,不错,我很激动。《根》是我的长篇处女作,是第一次见面时送给他。他指出一两处共鸣的地方,也是我自认为满意的,算是英雄所见略同吧。我说,《根》里面有些是我所经历的事,你的经历比我丰富,要不也写部长篇。开始他连摇着头,我没有搞过怕不行。我说,唉,什么事都是从零开始的。这时,他的眼睛一亮,要说我所经过的事还真不少,那就试试吧。我又就自己掌握的一知半解的写作技巧跟他说了说,没了我说,你要是有空可以看看《平凡的世界》《创业史》。他说《平凡的世界》看过,《创业史》听说过,但没看到。我便把自己的借给他。
  不久,真茂大哥又特意来了一次,非常高兴地说起他要写的长篇小说主题和想法,我听了很高兴,又与他说说注意的事项。这以后有一段时间没见面,十一前后,他打来电话说,大哥在北京看病,我在那里照顾。我想,他要写的长篇小说恐怕要放一放了。谁知,从北京回来不久,他把写就的长篇给我带来了,电子版的字数是15万字。这让我吃惊非小,你那来的时间?他不以为然地笑了,想好了写快,我打字的速度可以,你看看,提提意见,我好改。
  我是利用五天的时间把他的长篇处女作《如歌军旅》读完的。总的感觉不错,朴实中透着睿智,平实中淌着曲折,只是矛盾设计上还略微平淡了点。我打电话约他来。第二天上班时,他准时到了。我坦诚地把自己的所有想法都告诉了他。听后,他也十分兴奋,好,我尽快写出来。果然,不到半个月,他把重新写好的书稿电子版拿来了。我看后连连称好。他却说,你别客气,有不妥当的地方尽管说。我说,现在还没有,有,我一定知无不言。我真为他那股执著劲高兴。
  10月22日一上班,我接到老家来的电话,我的一位长辈去世了,我马上请了假,准备回老家奔丧。这时,真茂大哥来了,见我急三火四地收拾东西,他就问,你这么急干什么?开始我没有说原由,经他再三追问,我告诉了他。他说,下着雨,我送你回去吧。有二百多公里,这怎么行,我连连摇摇头。他有些急了,都是哥们,你客气啥?我想了想,说,那就送我到汽车站吧。他说,走吧。上了车,我还是说,送我去车站就行。他有些生气了,你再这样,就是不把我当哥们了。
  他话说到这份上,我不好再说什么了,一股暖流流遍了全身。雨下得不小,路不太好走,他以前从来没有开车走这条路,一路上小心地开着车。近五个小时,终于到了。因为临时决定送我,他的衣服穿得不多,可他始终催着我,你别管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晚上,我俩在一个简陋的小旅馆住下,我又旧话重提地说,大哥,让你受累了。他不以为然,都是哥们,你就别客气。真茂大哥一直陪我处理完丧事。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相处仅仅五个月的时间,真茂大哥就像说真话的巴金一样,把心掏给对方,这让我特别感动。我是编书的,没有别有能耐,唯有尽心尽力地编他的书,真心真意地与他交往下去。同时,也真心祝愿真茂大哥始终如一、心无旁物地在文学创作的道路上坚韧地走下去,并且不断带来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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