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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滓洞前的沉思
来源: | 作者:闾凌宜人  时间: 2019-12-03
  四月,我来到了重庆,登上了歌乐山,走进了渣滓洞。这座制造了惨绝人寰的11.27大屠杀的渣滓洞其实是程尔昌在1920年开办的一个小煤窑,因出煤少出渣多,而得名渣滓洞。1939年国民党军统特务觊觎渣滓洞三面环山,一面深沟,极为隐蔽的地理位置,便设计逼死矿主,霸占了煤窑,建立了渣滓洞监狱。
  “长官看不到、想不到、听不到、做不到的,我们要替长官看到、想到、听到、做到。”用以训示国民党特务,警示进入牢狱政治犯的蓝色大字书写在监狱入口高高的山墙上。由此进入渣滓洞监狱,监狱分为内外两院。外院有特务的办公室、刑讯室等。刑讯室里,蒋介石的肖像旁张贴着“信义和平”“忠孝仁爱”的条幅。在“和平”“仁爱”的条幅两侧,摆放着皮鞭、铁链、镣铐、火钳、锤子、木板、刑讯架、老虎凳等一件件残酷蹂躏革命志士的刑具。看着这些刑具,我自然联想起电影中革命先烈们饱受敌人折磨摧残,坐老虎凳,夹竹板,钉竹签,灌辣椒水等残忍情景,仿佛看到那皮鞭上滴着英烈的鲜血,那火钳上粘着英烈的皮肉,那老虎凳发出咬噬英烈筋骨的声音,不禁让人浑身战栗,毛骨悚然。
  走进渣滓洞内院,它的面积很小。然而,在这个狭小的院落里,却曾经关押过三百多位英烈。一楼一底的十六间男牢里,关押着二百多位英烈。难以想象一间宽不过丈的狭窄牢房里,十八位英烈是怎样挤在九张低矮的木板床上过夜。这里就是座活地狱,蚊虫叮咬,老鼠乱窜,臭虫遍地,环境极其恶劣。男牢对面有两间平房,那里关押着女囚。我们所熟悉的英雄“江姐”——江竹筠就关押在2号女牢中。在牢中我见到了她和她战友的遗物,包括佐证“红色越狱”历史的牢中“地洞”,以及“地洞”内埋藏的大、小铁钉,门栓,铁撬,门插销等越狱“工具”。
  我进入每一间牢房,看着低矮潮湿的牢房,陈旧残破的木板床,破烂不堪的被褥枕头。凝神注目牢房内每一块图版,仔细阅读每一页书信,每一首诗歌。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痛失丈夫的江竹筠为何不畏牺牲?出身富家豪门的白深富缘何叛逆,毅然投身革命?何敬平为何情愿把牢底坐穿?一大批才华横溢、风华正茂的青年人为啥偏偏选择牺牲?我在他们的书信中,他们的诗歌中,他们的歌词中,他们的伟大壮举中找到了答案。“以建设新中国为志,为共产主义而奋斗!”江竹筠用竹签蘸着棉花灰做成的墨水在草纸上给儿子写下了此番遗言。
  “我爱花/我爱倔强的战斗的花/花是无所不在的/肥沃的地方有花/贫瘠的地方有花/在以太里/在无线电波交织的美丽的花/在一切的上面/有我们理想的崇高的花/我爱花/我愿为祖国/开一朵绚丽的血红的花。”白深富这首《花》的诗,抒发了他对大自然的热爱,表达出他崇高的理想和爱国情怀。
  “我们是天生的叛逆者/我们要把这颠倒的乾坤扭转/我们要把这不合理的一切打翻/今天/我们坐牢了/坐牢又有什么稀罕/为了免除下一代的苦难/我们愿/愿把这牢底坐穿!”面对即将开始的血腥大屠杀,英勇的先烈们高唱何敬平烈士作词的《把这牢底坐穿》歌曲,歌声响彻在1949年11月27日渣滓洞上空,震撼着歌乐山,震撼了全中国。
  “人,不能低下高贵的头/只有怕死鬼才乞求‘自由’。” 陈然烈士《我的“自白书”》铿锵有力,道出了革命者活着的意义,伟大抱负和远大胸怀。
  刘国志临刑前高声朗诵《就义诗》,“同志们听吧/像春雷爆炸的/是人民解放军的炮声/人民解放了/人民胜利了/我们/没有玷污党的荣誉/我们死而无憾……”这是烈士为胜利而欢呼,这是英雄为祖国而呐喊。
  我驻足在牢房外,看着每一个牢房中被关押的英烈名字。王屏1919年生,王树林1929年生,王钧1923年生,李仲弦1926年生,李仲炳1916年生,江竹筠1920年生……,几百位英烈,无论男女,他们的生命都是那么年轻,他们像一团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照亮黎明前的黑暗。他们像歌乐山上一朵朵昂首怒放的鲜花,艳丽芬芳永驻我们心间。
  为了他们至高无上的理想,为了实现他们的“主义”,面对敌人的屠刀、子弹,他们是那样的从容、镇定、英勇、果敢。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英烈们,生前没有想过自己,却给后人留下了“盼教以踏着父母之足迹”“决不要骄养,粗茶淡饭足矣”的谆谆教诲,给党留下了“防止领导的腐化”“加强党内教育和实际斗争的锻炼”“重视党员特别是领导干部的经济、恋爱和生活作风问题”…… “狱中八条”弥足珍贵的真诚建议。
  这就是我们“任脚下响着沉重的铁链……高唱凯歌埋葬蒋家王朝”的英烈,这就是“从来壮烈不贪生,许党为民万事轻”的中国共产党员。
  面对渣滓洞,面对千千万万的革命先烈,那些骄奢淫逸,腐化堕落的权贵们是那么渺小,那些歪曲历史,丑化英雄的历史虚无主义者是那么苍白无力。
  面对渣滓洞,我们当警醒,我们当担当,我们当自强。我们应牢记这“黎明时刻的一首悲壮史诗”,读好这“一部震撼人心的共产主义教科书”,同心同德,实现伟大的中国梦,这才是我们对革命先烈最完美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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