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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东来《北纬四十度》诗歌研讨会纪实
来源:辽宁作家网 | 作者:  时间: 2014-09-12
  九月的北京,秋高气爽,处处呈现丰收的美景。由总政治部宣传部艺术局、中国作协鲁迅文学院、沈阳军区政治部创作室和辽宁省作协创研部共同举办的、著名军旅诗人东来(杨卫东)新诗集《北纬40度》诗歌作品研讨会在北京鲁迅文学院隆重召开。京内外著名诗人、评论家、作家和媒体共70余人参加研讨。
  研讨会在鲁迅文学院由成曾樾常务副院长主持。鲁迅文学院副院长李一鸣介绍了诗作者及《北纬四十度》的简要情况,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廖奔、总政艺术局干事李亚平、沈阳军区政治部创研室主任焦凡洪、辽宁省作协创研部副主任林雪、吉林人民出版集团社科图书总公司刘文辉等从主办方角度分别讲话。
  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廖奔从三个角度谈了对《北纬四十度》诗集的感受。一是东来的诗都是从现实生活中间获取诗情和意象,他从关注情感的超越和关注生命的体验中间获得了写作动力。二是东来的诗借鉴了西方的意象派、象征派的语言技巧结构,包括词性组合方式、隐约式的表达方法,等等,意象非常丰富,超越了朦胧诗那种意象的割裂,零零碎碎、晦涩、不知所云。读他的诗歌,感觉有强烈的内在的行为逻辑,表意非常清晰、非常鲜明,色调也非常鲜亮。同时,给读者丰富的联想和再创作的空间。三是他的诗不去刻意回避宏大叙事,善于对宏大叙事对象进行个体诠释。比如《折戟沉沙》——甲午战争一百二十年祭,就很有特点,意象新颖、深刻。比如,表现中国人的痛:“心中的铁锈/那拔不出的断戟/穿透了几代华夏人的胸膛/涂抹百年血色的黄昏”。尤其联想到黄海因铁锈而黄,意象都很鲜明,很有特色。“腥臭的裹脚布栽倒在太阳旗下”,这个联想非常丰富,跳跃式的,但内在逻辑很鲜明,一个非常生动的形容词,“腥臭的裹脚布”,就把封建王朝和中国的败落、民族的沉沦全部概括了。他这种处理方法摆脱了司空见惯的激情呼喊和道德审判。诗人冷眼观世、冷眼评判,对这种题材的处理方法不同于现在见惯了那种撒娇、扭捏作态、小我世界。
  总政李亚平干事在致辞中说,要向诗人东来踏踏实实、勤奋耕耘的写作态度致敬,要向他精益求精、勇攀诗歌高峰的艺术追求致敬。在《北纬40度》诗集中,你会读到诗人匠心独运的选题,巧妙架构谋篇支撑的美妙诗意天空,虚实结合、追求诗意空间审美的流动,提炼语言、雕琢细节的意蕴美和视觉美。
  东来是一位真正一手拿枪、一手握笔的诗人。谈起东来的诗歌创作,作为主办方之一的、沈阳军区创作室焦凡洪主任激动地说。在工作中,他是一位合格的军事指挥员,在文学创作上也堪称优秀,出版了八部诗集,多次在军内外获奖。特别到鲁院来进修后,使他的诗歌创作有了新的飞跃。
  辽宁省作家协会创研部副主任、鲁奖获得者林雪则感慨,东来给辽宁诗界和全国诗界带来了一个清新流动的空气,也让作为文学高端的诗歌产生着它应有的影响力和效应。《北纬40度》是一个大容量、多信息、深度发掘和深度思考的诗集。在这里,他把一个军旅诗人铁血的职责和一个家国情怀转为对世俗、和平、时间、死亡、亲情等种种题材的处理。他对当今社会某些道德滑坡上的种种思考和探索;对现有的社会变迁、价值观念多元、市场经济带来的物质主义对大众心灵扭曲,娱乐和消费主义对公众集体无意识的消减,都做了一些有意义的探索。
  吉林人民出版集团社科图书总编刘文辉作为该书的编审谈到,最早读到卫东的作品是《红雨巷》,那是一部非常唯美的诗歌集。后来,就读到了他的抗战史诗《浴血山河》,这部诗集读完后让我非常震撼,他把那么悲壮宏大的一个历史画卷,用诗歌的形式表现出来,当时在国内独此一人。在今年接到了他的《北纬40度》书稿,这部诗集能够看出他在创作上的飞跃,即思想上质的飞跃。诗中有他与心灵的对话,对自然万物的敬畏,更有对时弊的针砭。相信东来的诗歌创作之路会越走越宽,也非常愿意再与东来继续合作。
  首都师范大学教授、著名评论家吴思敬评论说,开始我还觉得东来在前言中说的“破茧成蝶”和进入鲁院以后的飞跃,是否对自己的评价有点过,但后来真觉得他这个感触是真实的,他真正的悟了。这个“悟”非常重要,有人写了一辈子的诗,但基本上是在诗的门外。他的这诗集没有停在基于现实的关怀,而是强调了一种灵性书写,一种精神境界的提升。也就是说,他强调的是从情感、欲望的层面向哲学、宗教的层面挺进,追求的是精神的终极关怀和人性的深层体验,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每个诗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环境,这样也就会有不同的人生经验,但狭隘的、琐屑的人生经验,不能取代诗人对情感和理想的追求。所以一定要从自己狭隘的、琐屑的人生经验中超越出来,他才可能写出真正有意义的诗篇。我觉得在东来的巨作当中,我看到了他这种努力。这包括他的诗歌当中所提到的“每一首诗歌的每一个切片都要滴出血来”。他对诗歌是非常有感情的,倾注了全部的心血。但对诗有感情和能写出优秀的诗之间两者有差别,这个差别就是一个“悟”。就现在拿东来的某些作品说,他写韩国“岁月”号客轮,像这样一场悲剧,这个题材怎么写,多数人初入这种题材都是一种愤懑、愤怒,充满一种激情呼告,可东来怎么写的,他的标题叫《踏碎杏花的黑猫》。这样一个标题,完全从那种灾难的表层超脱出来,他用一个“黑猫”的意象,带有一点神秘感的意象,把诗引入另外一个境界,那种“无影无踪的黑猫/从树下走过/在暗示着什么/是不是当灾难来临你都要出现/通灵的黑衣人/能否告诉我四维空间的一些玄机/在这悲怆中你看到了什么”。我觉得这就超越了一般意义上,对灾难表面的描绘和对遇难者的一种深切的同情和呼喊,他实际上让读者更深的追寻灾难背后,以及某些哲理层次的思考。再比如,七岁男孩孝天捐肾救母这件事,这是一个绝对的好人好事,应当张扬的,他写道“一次短短的盛放/足以让天降泪雨/“喊出‘我要救妈妈'的绝唱,只有七岁/这度人的梵音来自天国/我们相信它的存在”。我觉得一下就把人间的大爱和忠孝的情怀结合起来,启发我们更深层次的认识,这绝对超越了一般意义上对于一个好人好事的歌咏。还有他的诗歌当中,对自己心灵世界的开掘在某种意义上超越了外部的有限时间。像《重做母腹中游弋的胎儿》写的非常奇特,“我不是圣人/也不是先知/是普通人/一生都在亲证灵魂与本性的根源/寻找羊水中的天人合一/落入尘埃,是因为没有净土可以降落/宗教是我们重返圣洁的甘霖”。他后面还说到“做一次母腹中的胎儿/重做一次赤子”,后面还提到“神性、人性、兽性都在体内”,“洗净前生的恶/重做一个好人/从第一声啼哭开始”。我想这里面既有他对自己前半生的回顾,同时更基于对人性深层的理解。郑隐先生进入新时期之后一个重要代表作叫做《最后的诞生》,他诗里面就写到“许久许久以前/一双有力的手/把我输入母亲的潮水中”,“一颗小小的粒子/重新漂浮在宇宙母亲的身体里”。我觉得东来这首诗实际上就是互应了郑隐先生这首诗。还有这首诗《我又一次离开了自己的躯体》,“我又一次离开自己的躯体/为的是清楚地看清自己”这是对自我的审视;《中国病人》,“拿着刀/站在手术室门前/想给病人切下所有的痛和人性的恶/我是医生吗/其实我也是病人/只是,比将死的人/我看起来健康一些”。这不仅是对别人的解剖,同时也是对自己的解剖,也让自己站在一个审判的位置上。他的另外一首诗《我走进我的影子》实际上是写诗人的寂寞感、孤独感,就是真正的诗人永远是孤独的。我对他的这种“悟”,对他的这种写作的转化是感到非常欣慰的。另外,我觉得他诗歌中的意象和我们当下的口语写作、生活流的写作完全划清了界限,它既是来源于生活的东西,但一定用诗化处理了,而不是原生态的搬出来。比如他写的一些意象,写灵魂中的搏斗用了一个“白狼”的意象:“源自灵魂的一只白狼/与你相伴了几个世纪/徒有英雄情结/沐浴悲喜、几多沧桑”;“你,毕竟是掺杂了兽性的人类”等等,这种自我的搏斗,我觉得是非常高明的。包括写中秋的月亮,这是多少人写过的,但他用《镰刀,遗失在月亮之上》:“想去月亮上取回遗失很久的镰刀/即使你不说它也挂在那里”。同样写月亮,但他完全用意象化地处理了。真正的诗人永远是超越身份的。我觉得现在在东来身上,他的某些军旅色彩淡化了,做了公众意义上、真正意义上的诗人,我觉得军旅诗人不一定都得写军旅生活。另外,我认为东来现在是走在了诗歌创作中非常纯而且非常正这条路上,不是很多人找到的,他找到了。同时我觉得他的诗歌还可以有提升的空间。他写的《韶山冲的池塘》中比作一条龙,我觉得这样的写法新意不足,这是我对他个别诗的看法。东来的语言,我觉得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但是相对来讲诗歌变化再丰富、变换一些就更好了。我非常看好东来,在我们当下,尤其是部队诗人当中,涌现像东来这样的诗人是非常难得的。我觉得东来的出现是对于我们当下的那种把诗当成是非常浅的、没有任何难度任意欺骗的一种救治。
  中国作家协会创研部主任梁鸿鹰评论说,东来的诗,我有这么几个感觉。第一,我觉得他确实是一个像他说的那样,愿意作为一个诗人,把别人的痛苦变成自己的痛苦,他有这样一个担当的意识。这种担当的意识,我认为是跟他个人的角色、职业,跟他的经历,跟他的人生是高度统一的。作为一个军人,他的这种社会担当是他诗作重要的一个特点。还有就是他的诗作和他的地域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卫东的诗歌有鲜明的北方人的那种坚韧、刚烈,那种不被岁月所压垮的生活热情,等等。比方,他说:“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但是我不能违背我的原则”,这是一种坚韧、很有力量的东西。他的诗在感性淬取和理性升华方面也非常有特点。实际上所有优秀的诗你读到最后是个哲学,它是一个对生活的领悟,对世界奥妙的一种探寻,而这种探寻恰恰又是感性的、具体的、鲜活的用独特的语言来表现。诗人在这方面的把握也是很好的,他的诗情来自于生活的淬取、提炼,获得的是力量和分量。比方说他这样一首诗我非常感兴趣《脸皮》,他说“抓起脸皮摔在墙上/墙上便有了我的哭声/哭声顺着墙壁流下来/打湿了我的眼睛”,“脸皮滑下墙壁/只丢下哭声/啃食我最后的灵魂”等等,这些东西是不能用一两句话就能分析清楚的。它是一种很富有诗意的东西,体现了他对人生的独特思考。还有东来的诗是丰富的,多样的风格和多样的话题,体现了他开阔的视野,表现出超越个人的一种小宇宙的气象,他能够包容这个世界万千的形态。而在这种包容当中涵盖出一种宽厚,显出他悠长的品格。比如:“路上有无数的鲜花和美景/我却与诗歌为伍/孤独的前行”,但这种孤独并没有让他消沉,因为他认为自己与太阳站在一条线上,他看着这个世界,营造着属于自己也属于未来的诗句。比如“打开自己的胸膛/滋润春天的生长/给风花雪月喷射一点红的色彩/让弱柳扶风也尝试一点阳刚”,他的诗句总是那样的蓬勃,那样赋予阳刚的气势。这种对生活昂扬的热情,对人性完善、对社会和谐、对道德提升的呼唤使他的诗获得了格外重的分量!
  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原社长兼总编辑、著名军旅诗人程步涛评论时从“灿烂”、“神秘”、“极不稳定”几个词汇解读了他的诗作。先说“灿烂”。《北纬四十度》收了102首诗作,从内容看,既有亲情,也有乡情;既有国事,也有家事;既有历史钩沉,也有现实思考。发生在北纬四十度线上下的事件,在他的诗作中大都有所表现。这些,也构成了写作题材的多样性与丰富性。作者精于构思,切入角度巧妙。作者不刻意修饰词语,不追求宏大叙事,他以敏锐、奇绝、深刻的思考,呈现给读者一片宏阔的天地。所说的“神秘”是指内心世界的神秘。直面这个神秘的世界,东来具有非同一般的勇气。在这部诗集中,几乎每一首他都把指向对准自己的内心,勇敢地解剖着分析着,执意要为这个世界寻找一个可供认识、借鉴的标本。如《风中的眼睛》、《镰刀,遗失在月亮之上》、《韶山冲的池塘》、《孤鹜,从滕王阁孤独地飞过》、《灵魂不会衰老》,等等。在这些诗作里,呈现给我们的,是一颗孤独却执着地探寻着人生真谛的心。作者说北纬四十度线的自然现象极不稳定,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向我们暗示认识主客观世界时的“极不稳定”——客观与主观的矛盾、历史与现实的矛盾、人与物的矛盾,认知与实践的矛盾,等等。这个“极不稳定”在诗人的诗作中有意无意地流露出来。而恰恰是这种“极不稳定”,让作者的探索有了一个淋漓的表现。比如《为春的复苏,喊破嗓子》、《中国病人》、《把种子投出去,不让春天烂在手里》、《清明节前,看到老爸的笔记》正是在这看似矛盾的思绪,使我们看到了一个真正的具有属于自己思考与认知的诗人。因为这样的思考,比起一般人多了一份责任、一份担当。《北纬四十度线》的诗歌语言是丰沛的、舒展的,但又不是毫无节制;他的诗歌情思是流动的,甚至有些恣肆,但又是严谨、闪耀智慧、有着一定哲学意味的。因此东来的诗好读、耐读,可以反复读、反复体悟。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下意识的追求,但却希望他能这样坚持下去。
  东来是一位有才华的诗人。中国传媒大学教授、著名诗人、评论家陆健如是说。这是他的第八本诗集,第八本诗集才把大家请到这儿,确实非常的不容易。东来的毅力还是值得赞赏、值得认可。《北纬40度》这本诗集写的的确很有功力,通过这本诗集我认可东来是一个好的诗人,他关注问题的点,切入诗歌的角度,在修辞方面所达到的水准,我都是很认可的。当然,我觉得还没可以把它写成真正了不起的诗,这本诗集还可以更好,
  东来这部作品虽然有不足,但还是有惊异、有欣喜,觉得他进步巨大。总政宣传部艺术局原局长、著名评论家汪守德评论说。对东来的诗歌可以用八个字来概括:军人、生活、情感、诗意。还有另外一个评价就是:不一样。这种不一样,可能是因为作为军人的身份,不管他是否写不写军旅,表达不表达政治上的一种立场,我觉得他在诗歌的创作上不会走偏,这一点我感觉比较强烈。另外,我觉得他在写诗的时候内心是柔软的,形成了他诗的风格,感情很饱满、很富于哲理。他的整部诗集102首诗,不能说篇篇都好,虽然佳句很多,富有情感,也有些写的力气不是很够,感觉还可以再厚重,再独到或者再滴血一些。总而言之,在我们军事文学呈现滑落趋势的情况下,能有这样一个作者一位诗人出现,我觉得真的很荣幸、很欣慰,希望军队有更多优秀作家和诗人能够跟上来,使我们军事文学再进一步向前发展。
  《人民文学》副主编、著名作家徐坤用强度、气度、速度“三个度”对东来的诗歌进行了评价。她认为,只有从东来军人身份,从这“三个度”来解读他捍卫诗歌的尊严才有意义。东来作为一个军旅诗人,他骨子里的那股正气、那种庄严一直都在。比方说他的强度,铮铮铁骨永远不变,就是他将来脱下军装之后可能还是这样,人要是背叛自己或者说同自己告别是最难的;说到气度。因为他发现一个北纬40度的划线,然后浮想联翩,给自己找到了一个重新打量和观察世界的角度。试图站在一个高空当中、站在人造卫星上来俯瞰北纬40度这样一个光环,一个圈,这个想法有了非常宏大的气魄;他的速度。一年零八个月的时间,几乎是每周一诗。实际上是每周两诗。他不是一个专业作家,平时还要承担大量的行政工作,在这样的情境之下,每周写两首诗,他是追求一个速度。这意味着军人的责任担当和使命感,他用自己的方式来构筑诗歌的尊严。同时感到,他整篇的诗比较单纯清澈,所写的诸多的意象无非是生与死、灵魂、爱情、春天、时间、太阳、月亮、忠诚、尊严和军人。尤其是春天无数遍的出现,我特意统计了一下,春天在他这部集子里出现了69次,还有比这更多的,死亡出现了147次,平均每首诗里都要死一次。真像刚才思敬老师讲的,他要化蝇为蝶了。不过现在他确实是一只美丽的蝴蝶了。希望他今后能够从蝴蝶变成一只苍鹰,真的从天空当中俯瞰大地,到那时可能真的就进入到诗歌的化境了。
  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著名诗人臧棣对该诗集的总基调、诗歌立场、歌唱宏大基调之上寻找歌唱的真实性、诗歌内在的审视,诗人内在的自省,以及善于把很细小的题材放到很广大的生命视域里等,给予了充分肯定。他说,另一个让他比较感怀的一个地方,就是东来的诗有气度,这也是很难得的地方。他的诗歌里有一个底气在,有一个语言强度在,这种强度是与诗人的自信联系在一起的。当然这个自信不是盲目自信,他还有一种内在的、严格的诗人的一种自我审视在里面,所以你读他的诗会感到很亲切。比如,一只蛾子被惠特曼诗集拍死,它里面有一种戏剧性,有那种积蓄在,让很严格的哲理意味有一种内在的可读性或亲切感。他也写到了社会的主题或者对现实的观感,有诗和现实的联系,他能把这样一个联系展开来,建立一个新的视角,放到诗和天地之间的关系,所以觉得他的诗歌有一种气度。这种气度可能是我们古典诗歌中的一种气象、一个变体。他的诗还有一种很厚重、很大气的东西,哪怕处理很尖锐的题材,也有一种把那种很细小的感怀以勇敢的姿态,重新放回到一种很广阔的文化空间里,让素材生发出一种新的东西。他诗歌里的气度还可以进行一些细分。比如说,他的诗里面有很多写“我”。比如《醒来又睡去》,他在诗的处理中有一种忘我的视角在里面,有一个隐含的主题,还有很多对归宿的追寻,这种归宿感是他诗歌中的一个技巧,他对很多题材深度的挖掘都是因为他有这种归宿感,才会让很多我们熟悉的题材获得不同的涵义。他诗歌中可能有些修辞上的缺陷,但他的诗有一种难得的境界和气度在里面。觉得东来的诗比较符合自己的一个对诗重新塑造读者、唤醒一种文化记忆的看法。 
  《解放军文艺》原主编、鲁奖获得者刘立云评论时说,东来是值得大家坐下来好好讨论的这么一位作者,能出现这么一位作者很不容易。东来这本诗集开讨论会给每个人出了个难题,因为他2012年上的鲁十八,在鲁十八里面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北纬40度》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他从2012年到2014年连续上了两三个台阶,如果我们找出一首2012年的诗歌来说他的不足,有点不公平。因为他是往前发展的。我想站在2014年他呈现出的诗歌的角度说几句。第一点,就是解放了语言还要解放思想。第二点就是道路问题。但比道路更重要的应该说是方向,要知道我们的方向在什么地方。尤其是大家都在夸赞你的时候,你下一步的方向在哪里,作为军队诗人,东来应该承担更大的责任。第三要讲的是视野开阔了,但要警惕混淆、警惕重复、警惕健忘。现在我们要考虑如何建立个性,要防止用一种方式去制造。
  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汪剑钊谈到,东来诗歌中有很多句子,很多篇章能够打动我,因为这里面有很多他个性的东西,他找到了自己的语言,找到了自己的词汇表。他诗歌里的有些词汇不断的重复,比如,死亡、春天、薄片、碎片、孤独、轮回、月亮,但他不是简单的重复,而是每次都给了它们新意,这个对诗人来讲是很可贵的。比如《一滴音乐的穿越》这个“滴”用的非常好,因为音乐是比较抽象的东西,但是这个“滴”字一下子就把它具象化了。另外,他对古典诗歌同样也有继承,比如:《中秋,一只载不动的小船》。这首诗使我想起了两个人,一个是余光中,一个是李清照。我以前写过一篇文章对余光中的《乡愁》这首诗分析过,觉得他这首诗是个失败的作品,因为他诗的意象之间是脱节的,但东来在阐述乡愁的时候不存在这个问题。另一个他超越了李清照原先的写忧情的情调,他的气象更博大一些。另外,东来的作品有一个“井喷”期。我觉得他在到达一定高度的时候,可以放慢一点,就像一口很富的油田可以慢慢的开采,慢慢提炼。
  中央民族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教授敬文东评论说,读了东来的这本诗集挺有感触,这本诗集有一些批评性东西,不光有对俗的抵抗,还有一个对垃圾的抵抗。今天的所有人文学,可以归结为垃圾学,我们研究的问题终究是如何处理垃圾。东来在这一点上处理的比较精当。我是几年前认识东来,他的诗我也看了一些,最近的变化确实很大,我觉得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让他成为一个大诗人。
  作家网主编赵智(冰峰)发言时说,现在诗歌读者少,是因为缺少好的诗歌,虽然这本诗集只是粗略地翻了一下,但《中国病人》这首诗却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诗中对现实的关注和现实的思考还有对中国现状的剖析,以及用了一个恰当的意象把自己的身体和社会的状态融合到一起来,写得非常棒。
  《解放军文艺》副主编、军旅诗人殷实,鲁迅文学院教研部主任郭艳也都作了精彩而简短的点评。
  最后,诗作者东来发言时说,这次回鲁院有三个目的:一是交作业;二是来学习。来北京办研讨会绝不是为了沽名钓誉,是真正学习来的;三是交朋友。以诗为媒介、为平台交朋友对自己能有更大的获益。知道自己的诗歌还有不足,在路上、还在生长,老师的鼓励、表扬、批评都是鞭策和动力。(周圣凯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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