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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薛涛谈新作《形影不离》
来源:中国作家网 | 作者:  时间: 2017-05-03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啊,在广寒宫……梅兰芳悠扬婉转的曲调,永远让京剧迷们迷醉。

热爱戏曲的戏校女生小菊,偶然从电视上看到戏曲大师梅先生的专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聪明的小菊查出了梅先生的隐居地,离家出走寻访他。小菊一路过关斩将,和宠物小青蛙、风镇守卫者乌鸦、老婆婆玲珑、琴师等产生了神秘却深厚的情谊。小菊的爸爸却在探险途中杳无音信,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这是一部现实与幻想交织、传统与现代融合的儿童文学作品,一个让书虫们心潮荡漾的感人故事。

下面是“面对面”时间——

夏目昭:薛涛老师,《形影不离》是您创作历程中很特殊的一部作品。它的取材就非常特别,据说来源于您身边一些人的真实经历。可是我在《形影不离》中读到了酣畅的想象与独特的创造。您用文字的魔力为我们搭建出一个独立的世界。这证明您的“拿捏”非常成功,生活的“真实”润物无声地滋养了小说的“虚构”。通过阅读这部小说,我又找到了一个从真实素材到虚构小说的成功范例。

薛涛:这部作品的完成,确实使我又积累了一些创作经验。我从生活的“真实”出发,狠狠跨了一大步,直接跌入幻想的世界里面去了。记得我写完最后一个字,我“反观”了一下我创造的这个女孩和她的世界。我非常惊讶:我究竟干了什么?这般遥不可及?如此肆无忌惮?同时我庆幸自己多年前放弃了记者的身份,选择了作家这个职业。倘若是前者,我将多么地不自在。一句话,我无法复制一个人物,更是难以再现一个人物的生活和命运,我必须大幅度地回炉再造。

夏目昭:阅读的过程中,我们有一个接着一个的惊喜。您像一个高明的导游,带着我们走进一片又一片新境地。风镇是一个怪异的小镇,细墨是一条奇妙的河,桃花吐是一片沉睡的林子;乌鸦也不是一般的乌鸦,它的真实身份让人意外;琴师也非普通少年,他的身上有特殊使命……

薛涛:是的,文字建造的故事世界令人欲罢不能。写的时候欲罢不能,一会儿进退两难,一会儿峰回路转;读的时候同样欲罢不能,时而云山雾罩,时而柳暗花明。作者与读者就是导游和游客的关系。导游设计好路径,保证前面永远有惊喜。游客善于捕捉风景,与导游达成某种默契。这场旅行其实是他们“合谋”完成的。

夏目昭:读了大半,我发现这是一个关于父爱的故事。这又不是一般的父爱的故事,它颇具寓言象征意味。

薛涛:父爱本身容易缺少细节,略显简陋,比不上母爱细腻。我们读《背影》便能了解父爱的“粗线条”和格外的震撼。在这部作品中,我专门写了父亲。我愿意写父亲更因为我也是一个女孩的父亲,我对这个角色有切肤的感受,对吧?作品中的 “乌鸦”就有我自己的影子,更有我对怎样做父亲的理解。父亲在女儿面前大体是这样的角色——在女儿的前半生负责陪她长大,并尽可能为她树立一个男人的样板,适当时候再把她的后半生交给另一个男人。这时候,父亲就可以交差了。

夏目昭:我不会轻易让您交差的。不过,这部作品确实可算是一部父亲与女儿的寓言。它的寓言意味浓厚,延续了您的创作风格,那就是——绝不平面地、单薄地讲一个故事。

薛涛:我不甘心写一个纯粹的故事。满足于一个纯粹故事,这是无耻的写作。它无非让你露怯,暴露出你的语言缺乏张力,更暴露出你没有思考的能力,或者暴露出你一贯低估读者的智商和品位。所以,我总是别有用心地赋予故事足够丰厚的意味,尽量让它充满象征,读起来像一个寓言。

夏目昭:书中的风镇、细墨河、桃花吐是小菊必经的三个世界,统统被赋予了鲜明的象征色彩。

薛涛:风镇是一个奇怪的镇子,进去容易出去难,要设法让灵魂变轻才能被风吹出去;细墨是一条奇妙的河,如果你不能克服寂寞,就无法到达彼岸;桃花吐是一片荒枯、沉睡的桃林,等待歌声的唤醒。风镇、细墨河、桃花吐,象征成长可能面临的三个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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