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着朝曦,我雕塑
此刻,我的眸子里闪动
一座花圃,一朵一朵的晨霞
一大片一大片的红牡丹
烂漫地开在东方的天际
也在你的眉棱骨上闪光。
蘸着朝曦一缕缕的金丝线
我雕塑,在“东方鲁尔”与2016
的十字轴上,骨节“咯咯”作响
如同木铲下的造型
迸出强烈的腾飞欲望
哦,这是一只火中的凤凰
火焰熊熊,哔哔剥剥地煎熬
痛苦,你却骄傲地挺立着
伸直凤凰山一样的双翼
似乎迅即要冲向苍穹……
我是在为不堪的曾经雕塑
那是风,是雨,是纷纷扬扬的雪
中国之最的工人村成了度假村
上百万双忧郁的眼睛
盯着你,你由高大而佝偻的身躯
你纷纷躺倒的烟囱
你的机床与工作台上,一面面
“共产党员”的小红旗,染风经尘……
风雨、雪,都湮没不了熊熊之火
披着火焰的裙裾,你
构成一个遍体金红的“大”字
晨晖用天地交叉的剪刀
裁出你粗线条的逆光的剪影—
三代人构成一组雕像,衬托着你
挣扎过沉重过,咬着牙舍不得 抡起铁锤,洒落一片片泪光 在时代的铁砧上,砸出希望的金星儿 中间代的凸起处,你 气宇轩昂,展翅而翔 新世纪的太阳神哟 牵动着一双双黑色、蓝色、褐色 的目光……
于灰烬中伸展,在燃烧中
哼唱一曲曲涅槃之歌 你吸吮着新世纪的风 重新审视着70、80、90年代 火焰欢舞,不断供给你养料 你遍体的金红也燃起了火 在这越来越有气场的大火中 你羽更丰,音更清,神更髓 历史听到了悠远的回声…… 注:沈阳作为中国装备制造业老基地,曾被称作“东方鲁尔”(德国的著名工业城市)
脚手架上,是他
当雁群组成人字北上的时候
他带着简单的行李,当然
少不了映红前胸的“锤头镰刀”徽章
从竹乡来到风雪的故乡
当人字雁阵南归的时候
他变得白杨树一样挺拔了
他扎根在北方
用南方赋予他的细腻手法
捆绑粗犷的脚手架
记不清是捆绑第几千根了
他停下忙碌的手
因为神奇的联想而眼睛一亮
一根脚手架不就是一棵竹笋么
一座正升高的楼房不就是一片竹林么
虽然这竹笋没有一片嫩绿的叶子
但一排排新楼
正“嗖嗖”地向上拔节
整座城市也“嗖嗖”地向上拔节
长成记忆中的碧绿竹林
长出心地上的常青春天
因为美好的联想
他的手忙得更欢了
竹乡的美景不再是难圆的梦了
它正在自己的手底汩汩流淌
整座城市都长出这茂盛的竹林
该是多么动人的绿!
站牌下,是她
晨光
用七彩的手指
勾勒着一幅线条优美的肖像
趁着班车还没现出倩影
她焐了焐冻得微红的面庞
背起了外语单词
她的声音很低
却盖过了车铃和车笛的交响
在行人的眼里溅起感叹号
——这是青春在歌唱呵
而青春会引起多少美丽的联想!
她紧了紧朝霞一样鲜艳的围巾
一朵微笑在嘴角绽放
寒风里,她背着外语单词
孕育这种语言的国家呢
也许鼾声正响
一晌贪欢的酒杯里
可盛着这鲜朗的阳光?
于是,她的声音越来越流畅
她清晰地感到,祖国和自己的形象
还有胸前“锤头镰刀”徽章
在旭日越来越圆的瞳仁里
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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