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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晓威:短篇小说是立体的、复杂的镜头本身
来源:小说月报(微信公众号)  | 作者:于晓威  时间: 2024-11-19

  《大街》是一篇平白而简陋的小说,正像它的题目一样,大街,是一个普通而单调的地方。但是,除了作为物质和建筑的大街,如何忽略掉目光,如何进入感觉和内心,可能是我在这篇小说里需要解决的一个问题。

  可能是岁月原因,也可能是环境或其他的什么原因,近些年我时常进入某种怀旧情绪里头。除了艺术的间离和审美意义之外,我觉得这里头包含一种什么东西,但是又无法说清。我想起了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中期或初期,在街头上或胡同里,我们习见的经常喜欢打架的“痞子”。而与其说那是一些痞子,不如说那个时代氛围里有一些痞里痞气的民间理想跟信念。尽管它们粗糙。

  那么好了,我就想写一个当年的痞子,今天进入了老境,他对往事的怀念,对生死友情和人间情感的怀念,对某种朴素的精神的叩问。

  我使用一种“向内转”的方式,间杂着某种意识流,一句话:写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的窗前,面对几十年没什么变化的大街发呆;或者,偶尔出去走走,再回来。仅此而已。

  我近些年一直喜欢单调而饱满的东西,一眼打量过去不那么出奇的东西,但是它有时间的沉淀,有内蕴,有弹性,有张力。譬如我认为好的短篇小说,不是锃亮的、雕饰明显的银器,而是一块,椭圆的、不规则的、能浸润无数人手泽和目光的璞玉。

  很多人说短篇小说是生活的横截面,在我看来,这可能只说对了一半。另一半是,短篇小说是一个立体的、复杂的镜头本身,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伫立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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