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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铁:愿笑靥如花
——《笑靥》创作谈
来源:2022年6期《中国作家》 | 作者:  时间: 2022-06-27

​  写这篇小说的时候,我想得最多的一个词是“隐痛”。小说写得很顺利,半个多月就完成了,隐痛的感觉伴随了整个写作过程。

  这篇小说是写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我觉得写小说,其实就是在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写人性中幽微的部分,是小说的天职,只要写起小说,我总会情不自禁地滑入这种旋涡不能自拔。这里面有欣喜,更多的是隐痛,每每触及,疼痛感都十分明显。

  与每个人牵扯最多的关系一是家庭,二是工作单位,无论是家庭成员还是同事,上天安排彼此以如此亲密的关系相遇,一定是有道理的。而带给人们烦恼的,又常常出自这两个群体。没有恩就没有怨,很多时候,恩怨并不那么分明。

  《笑靥》这篇小说写了家庭成员,写了单位同事,也写了亲朋好友。写欣喜的一面少了些,主要写了隐痛的部分,写了很可能在生活中发生的事情。无论是一个家庭,还是一个单位,都是社会的一个缩影。写作过程中,很多体验到的、看见过的、听说过的事情都汹涌而至,占据了我的思维,使我不清楚是在写实还是在虚构。姐妹间的故事肯定是虚构的,一些细节和感悟却是真实的。我写了亲情中的自私、友情中的背叛、爱情中的无奈、人性中的幽暗,在这些负面的情绪中寻找一闪一闪的亮光,寻找希望和光明。小说中的人物为了自己、为了爱情、为了兄弟姐妹、为了父母,都在积极努力,蹚过阴暗潮湿的泥泞地带,朝着美好的方向走。尽管路途坎坷,命运多舛,这样的方向却总没改变。

  我把二雀定位为这篇小说的主角,她要强、倔强、坚韧,有那么一点点偏执。无论在工作中还是在生活中,她都有自己的坚守和善良,面对不公正,她敢于反抗、敢于争斗。她敢于用自己的“手段”,争取属于自己的公平。

  毛姆说过,“我用尽了全力,过着平凡的一生。”其实我们都在用尽全力,过着平凡的生活。有些事情的发生,冥冥之中是有宿命的,有些事情注定会在我们的生命过程中发生,留给我们的只是怎么面对或怎么处理的两难选择。小说应该写生活中容易被人忽略的阴影部分,把它活生生地拎到阳光处打量与拷问,因此我特别愿意触及的往往是受过伤害的那一部分生活。疼痛是有记忆的,更多的人是很难做到“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有些疼痛的记忆会伴随终生,对这个人的世界观以及为人处事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这篇小说中有一种隐痛一直伴随着主人公,也伴随着我写作时的心情。

  细节如流,我们每天都在细节中度过,所以写小说时,我也偏爱写细节,写自己熟悉的、能够把控的细节。小说的细节是灵魂,我写细节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想起一些真实发生过的或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以此为参考,进行设身处地地临摹和再现,把自己的感触与小说人物的感触合二为一。在某种程度上,我就是小说中的二雀、四鸢或者五隼,写有关她们的细节时,文字就像开闸的渠水或夺眶而出的眼泪,有一种苍凉和迷茫感。

  在文字中缅怀或复原失去的事物或人生,我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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