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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辽宁文艺季度述评—诗歌(夏之卷)
来源:辽宁文学院文艺创作研究发展中心 | 作者:宋晓杰  时间: 2021-01-12

​  2020年第二季度,辽宁诗歌创作依然呈现出各自不同的精彩。为了全方位理清诗歌脉系、多角度扫描诗歌动态、分层次再现诗歌现场,辽宁文艺季度述评—诗歌(夏之卷)将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归纳与总结。虽为管窥之见,但愿它能为当下辽宁诗歌创作与研究提供一些有益的参考与备忘。

一.一套书系塑形象

  为了积极响应我省第九届全民读书节主题读书活动的号召,由辽宁省作家协会组织创作《发现辽宁之美》《感受辽宁之好》《我在辽宁等你》散文、诗歌卷本于20204由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辽宁有着深厚的历史文化积淀和丰富的自然资源,辽宁人纯朴、善良、热情、好客当前,以文学的形式加大辽宁对外宣传力度、提高辽宁的美誉度是一件非常必要、及时的工作。辽宁省作家协会精心编撰的这套书系,就是我省作家、文学工作者讲好辽宁故事,塑造辽宁形象具体表现和阶段性成果。

  装典雅的三卷本中,《我在辽宁等你》为诗歌卷。展卷细读,既有余光中、公木、贺敬之、高洪波、王充闾等老一辈诗人为辽宁创作的诗作,又有王立春、李见心、李皓、田力、冯金彦等中坚力量的诗人的新作。诗人们以饱满的激情抒发了对辽宁地理、人文、风物的热爱之情。正如书的封底所言:“这里有理想、有英雄、有热度、有温度……这里有柴米油盐的真挚,也有感人肺腑的故事,有对故乡的回忆,也有对未来的远眺,有对‘前行者’的赞颂,也有对新时代的向往。”可以说,这一套书系以文学的名义,不仅对赞颂辽宁的重要诗作进行了较全面的梳理,而且以精干、高效的工作作风重塑了文学辽宁的崭新形象。

二、两个专栏读好诗

  《诗潮》杂志至今已出刊288期,它像美丽的百花园一样,在几任主编的辛勤耕耘下,培养出辽宁乃至全国范围内的许多优秀诗人。在总结与研究当下诗歌的创作活动中,《诗潮》无疑是绕不过的重要诗歌刊物之一。

  近年来,《诗潮》依然保持着自身的鲜明特色,兼容并蓄,海纳百川,在立足本土的同时放眼全国,刊登了大量具有地域性、时代性、经典性的诗作。“风雅沈阳”就是这样的栏目之一。栏目的名字取自《诗经》。该栏目刊发了许多反映沈阳文化特点、地情特色等内容的旧体诗词。开栏以来,发表了李仲元、王向峰、王充闾、林声等省内外旧体诗词专家及诗人的作品,产生了良好的社会效果。

  鉴于当代诗走进生活、走进大众缺少桥梁以及大多数读者无法真正介入现代诗歌阅读的事实,《诗潮》开设了“诗人读诗”专栏。专栏通过文本细读或鉴赏的方式,让一首诗直截地、有效地进入读者的阅读体验。主编刘川说,阅读体验是需要建设的,需要评论家给出如何审美、怎样进入一首诗的正确方法,这也是一种有效手段。该专栏开设两三年来,或以省份为单位,或以年龄划分,让读者清晰地看到各地诗人的生活环境和文化背景等差异,欣赏到不同代际的诗人作品的优长。既表达了审美共性,又较完整地形成了审美范式。从而让诗歌更好地走近读者、走进社会。同时,也是对经典作品的回顾与储备,是导向性的引领,更是他们为当代诗的当代化所做出的贡献。《诗潮》第4期刊发了卢辉“中国50后诗人作品赏读(第二季)”二十首;第5期刊发了林忠成推荐的七首诗;第6期刊发了索河的“当代短诗佳作赏读”二十一首。这是一个有益的诗歌实践,诗人、评论家读诗,会有诗思上的互联、互通。同时,也可以让读者看到诗歌背后的思维路径,以便更充分地看清一首诗的内在肌理,拓展诗意的外延。

三、三位诗人在外省

  不论从诗人数量,还是从诗歌成就来说,辽宁省在全国范围内都是可圈可点的。“诗歌大省”的说辞虽不够严谨,但从中可见一斑。有些辽宁籍诗人虽然身处外省,但仍然深怀对家园的桑梓之情,不断“现身”辽宁诗刊,或在诗中抒发浓醇的思乡情感。如,居于北京的商震在《鸭绿江》2020年第4期、《诗潮》2020年第5期,均有诗作发表。刊发于《鸭绿江》的组诗《脆响录》选自他正在出版当中的同名诗集。“我焦急地走/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可走的每一条路都很熟悉/哦我迷路了”“有人说纸里包不住火/那一定是俗世的纸/我看到写满诗的纸上/藏着熊熊火焰“人世间有三种不治之症/怀乡/怀人/怀不屈”。组诗中这样的诗句俯首即拾。如无主题变奏的乐章,以把酒临风的气魂、闲庭信步的气度,命笔如枪。既有慷慨悲歌的刀光剑影,又有寻常巷陌的小桥流水。唱罢大风吟小调,既爱江山又惜美人。短短的小诗,或急切,或决绝,或温婉,或深情……百种滋味,万般喟叹,如追风的箭镞或飞翔的子弹,带着速度和激情,弹无虚发,招招致命。从结构上看,每一小节均以四句为一首诗,在意义上各自相对独立;从整体上又言有尽意无穷,延绵不绝。高远的思想和奔腾的气脉贯穿始终。这种类似箴言、警句式的书写,带有隐喻、象征、寓言等多种艺术效果,使小诗的诗意高度提纯、浓缩,正如落泪是金。

  娜仁琪琪格也定居于北京。她发表于《草原》2020年第4期的组诗《在母语的暖流中跌宕起伏》基本上代表了她近作的水准。柔软、悲悯是她诗的底色,深情、缠绵是她诗的气息。一只小鸟、一朵小花都会成为使她笑眼弯弯的有效载体。她的眼中,辽阔的草原上无一不是她热爱的生灵与景象,那份特别的爱恋早已成为深入骨髓的可贵品质,那其实正是她生命的热度和纯度所在。当需要开疆拓土的时候,她又变身为勇士,骨子里蒙古族的血液如潮汐一样澎湃。

  最初读颜梅玖的诗时她还叫玉上烟。这个柔美的名字引人注目,但也因为同样的理由,容易使她的香气像云烟一样散在众多的芳菲之中。不过,那时她的诗已极具辨识度。诗中有女孩的倔强、任性,如《哥哥》;有女儿的细腻、深情,如《与父书》《清明》;有熟女的智慧、情调,如《QQ上的陌生人》《尼古拉》;更有备受争议的《乳房之诗》《子宫之诗》等,直截、尖锐。后来,是因为江南润泽的青山丽水滋养了她,还是日月流年的辉光为她镀上一层沉静的釉,她的诗风发生了改变。刊发于《作家》2020年第6期的组诗《明州夜谭集》就是明证。这组诗包括《菜根谭》《死亡谭》等二十余首。在今年《鸭绿江》第3期上,我曾编发过她的组诗《盛夏里的一天》,在发稿签上我这样写道:“她的诗恬淡、安静,如静静流淌的江水,如窗外无声盛放的花朵,自有一种辱荣不惊的气度和情怀。”愿宁波的山水给她更多的诗情,让她的诗呈现出纷繁、婉约、流转的生活本味。

四、“诗人镇长”在基层

  2018年初,林雪积极响应省委组织部关于省(中)直机关大规模选派干部到乡村工作的号召,由省作协创作研究部副主任(副处级)岗位报名申请并获得批准。同年3月,林雪履新成为“诗人镇长”,到辽宁省阜新市阜蒙县哈达户稍镇任镇长助理,负责白音昌营子村驻村工作,任期三年。

  林雪的组诗《犁桦镇诗笔记》刊发于20206期《草堂》、《犁桦镇》(三首)刊发于2020年第6期《作品》(“天下好诗”栏目)、组诗《又风布谷》刊发于20202期《上海诗人》(双月刊)。这是她以所任职的乡镇为依托的真情书写。两年多来,她用身体力行的坚持与努力使所有的疑问与担心都有了答案,让关心她的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毕竟,她柔弱的身躯和现代人对土地的疏离让人放心不下。事实证明,角色转换之后,她在新岗位上干得风生水起。大量陌生而繁杂的具体事物不仅没有泯灭她的诗情,反而使诗人林雪吸收到更多的阳光、叶绿素、氧,深沉的土地给了她更多的精气神儿。她的诗开始关注当下,诗人的敏锐加之多年的诗歌训练与生活经验,使她的诗更加饱满、多汁,更贴近她深爱着的大地和葵花。像某位评论家所言,“如今的林雪,是一个用心观察生活,各类词语顺手拈来,把日常写出诗意的诗人。她的诗歌语态平和,但不一定稳稳当当,既不教条育人,也不特别偏激。读她的诗,可以望见她的内心通明辽阔,就像北方夏日的草原,丰茂而充满活力。”在这三组诗中,她写田野中的牧羊人、骆驼山郊道路、哈达户稍的坡地,也写乡村的校车、卫星云图中眼前的河流。为读者呈现的,虽不是网红李子柒田园牧歌式的诗意生活,却也是当下乡村的沸腾景象。这也许就是国家政策在一个人乃至一批人身上的“现场版”体现,也是诗人介入当下火热生活的一种开拓性方式。

五、两对母女诗人精彩亮相

  以诗之名,母女同框,真是一个好创意。《广西文学》2020年第5期“诗意血缘”栏目,在母亲节之际刊发了李轻松与卓尔、娜仁琪琪格与苏笑嫣两对母女的诗与文。正如编者按所言:“在人类的认知中,血缘是一种遗传关系,这种关系曾经并继续创造着奇迹,这其中的合理性和必然性不用多说。但有一种遗传,如星星和月亮般得以照耀又彼此辉映。”两位母亲的诗情不必赘述。先天的基因遗传、平素的耳濡目染、后天的知识储备,使两个姑娘早已成为同龄中的佼佼者。

  李轻松的组诗《一座城市的记忆》一如继往的沉着、开阔。她的空间构架能力极强,她能三步并作两步却沉着冷静地将极简的“材料”结构出繁复的多维世界,犹如缤纷的万花筒、多棱镜的幕墙,四面八方都折返着奇异、梦幻之光。女儿卓尔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戏文系,现全球传播专业硕士在读。90后电玩达人。13岁出版童话集并自配插图,15岁发表小说处女作,已有中短篇小说持续亮相各大刊物,网剧在乐视网点击破亿,参演中德跨国项目大型文献剧,有音乐剧在首都演出。像她的名字一样,被我们唤做“小灯笼”的小女孩长大了。我惊诧于她想象力的丰富,为她所营造出来的超现实的虚构、魔幻、诡谲、灵异而着迷。知女莫如母。如她母亲所言:“她不太专注于现实,而是在虚拟中获得创作的灵感,那些混沌的呓语、无序的语汇、跳跃的思维往往呈现出零乱、荒诞、锐利的特质;有着呼啸的尖锐,拒绝四平八稳,打破各种套路与逻辑,听从内心的声音,突破限制,包括自我的约束与时空的约束,获得一个自由穿行的空间,这便是青春该有的模样。”她的视界宏廓、辽远,表达克制、隐忍,文字精准、干练,发散出理智和哲思之光,自有挥斥方遒的沉着气场与优雅气度。

  同期,娜仁琪琪格刊发了组诗《返青》。她的诗祥和、慈悲,抒情、铺陈,很有画面感。她对一花一草不急不躁,极有耐心。她对时间的更替、季节的变化格外敏锐。她是没有被时光耗损过多的人,是对世事怀有孩子般欢喜与热忱的人。她貌似六神无主的小欢喜、小忧伤也是孩子气的。但是,她的倔强与执着是掩不住的。2013年,我在首师大做驻校诗人时,同时在《诗刊》社帮忙做编辑,恰好那时她也在《诗刊》工作。每天午饭后,我俩经常到单位附近的农展馆散步。于是,我知道笑嫣少年成名,写小说、画画,学习成绩优异。从老家考到北京后,她一路开挂,不断有新作出版,直到如今成为北京师范大学的研究生。苏笑嫣的组诗《时间之镜》写得温暖而感性,亲情、成长、对世事的认知与思考,都是乖乖女的形象,禁不住让人心生喜爱。但同时,她的诗也充满思辨,不论是幻象的假想,还是寻常所见的事物,理性思考的纹理清楚可辨,在悠悠的节奏中自带紧张感。不同的内容选择不同的语境、语气表述,如面对不同的体例,她有就轻驾熟的策略和能力。

  李轻松和娜仁琪琪格都来自辽西,同饮大凌河水,她们是辽宁60后、70后优秀女诗人的代表,卓尔和苏笑嫣是辽宁90后优秀女诗人的翘楚。如果以个体作星子串链辽宁乃至全国女性诗歌版图,那么,这两对母女不可忽视。她们像闪烁的星星,静默地守着自己的位置,发散着属于她们的独特光亮——那其实正是优秀诗人的特质。两位年轻的诗人是直观的载体,传承着母亲与诗的血脉,不可知的剧幕需要未知的时光徐徐拉开——是的!时辰未到,一切都不会呈现。属于她们的高光时刻,远没有到来。

六、省内诗人好诗扫描

  柳沄的组诗《梦里的河:柳沄作品小辑》囊括了他的旧作、新作各十首,刊发于《诗潮》2020年第5期的“开卷力作”栏目。这组诗较系统地展示了诗人强劲的创作实力,同时也表现出诗人持续的创造力。本季度柳沄百余行的长诗《老松》发表于《鸭绿江》2020年第6期,也是“老牌”诗人的新作奉献。诗作运用以物拟人的手法,写出了老松从从前一路“走”到现今的成长、成熟历程——那也是人生的生命历程。作为旁观者的“我”从横向的时间轴里,挖掘出了纵向的关乎生命的种种思考。从看似静止不动、寻常之物的老松身上,作者看到了什么?读者读出了什么?相信,每个人的理解都不尽相同,像那棵老松深入地下的庞杂、连绵的根须,向四面八方扩展、蔓延。但相同的是,它们永远都离不开老松的主干、根基——也许更多的思考,恰恰在于读过长诗之后的不同官感,这或许正是诗人给予读者的思索和警醒。

  于成大,营口盖州人。当年,我负责编辑《香稻诗报》时,他即是作者。但直到现在,我也无法确认我们是否见过面。这或许正是诗歌给予诗人的恩惠——许多诗人不管是否谋面,对相互的诗是了解的,他们因此结成了兄弟姐妹般的友好情谊——这大约是因为诗及诗人的透明度极高,诗是诗人全部的秘密。在诗中,什么也藏不住。或者,诗人根本就没想“藏”什么。于成大的诗朴素、干净,像泥土中的蔬果一样顶花儿、带刺儿,清晨的露珠在叶片上滚来滚去,池塘的青荷和蛙鸣不绝如耳。他的组诗《我对秋天深信不疑》刊发于《北京文学》2020年第6期,这是他多年来脚踏实地诗意探寻的精彩之作。在春天,乡下是一座盛大的蜜工厂,“我听见枯木深处的汁液/我看见石头内部的火焰,以及/我内心一只欢快的小虫子//在春天,花朵无法控制自己的芬芳/大海无法控制自己的蔚蓝/我无法让春风和幸福停下来”“一些人仍活在村里,黯淡,微弱/另一些人则移居到草木之下/熄灭了灯火//村庄与坟地之间/坐落着辽阔的生死//这一刻/夕照犹如斑驳的铁锈/撒落在这个古老的村落上/使老家看起来有如/一块被锈迹追撵着的铁。他的诗不是盲目的赞美、浅淡的抒怀,更不是挽歌似的悲戚,而是身处其中的自我教育。在秋天的路上/有不断被酩酊错过的杯子/有不断被悲伤找到的人。有悲伤,也有坚守;有思索,也有忍耐。波德莱尔说:“现代性,意味着过渡、短暂和偶然,它是艺术的一半,另一半则是永恒和不变。”乡村和故园不仅是艺术、更是生命“永恒和不变”的重要一环或根基,所以,与此相关的一切都将是不朽的、值得的。

  “这些年生活在别处/我心中积攒的酸疼/是村头密密麻麻的杂草/再浓的树荫也遮不住/再凉的秋风也吹不走/很多时候,更像/一个在大雪中跋涉的人/突然遇到一堆篝火/却被它的火焰灼伤”。这是王文军刊发于《鸭绿江》2020年第5期的组诗《湖畔的黄昏》中的一首。这组诗表面上看是写乡土,实则表达出诗人内在的宁静心境及祥和的精神状态。当一个人内心汹涌却又能够心平气和地审视万物之时,说明他已达到了个体与自然的恰切平衡,达到了物质化的自身与精神层面自我的有效平衡。诗中静谧、宁馨的美妙与不动声色的思考、发现,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十四行诗的境界与追求。

  孙甲仁刊发于《海燕》2020年第5期的组诗《海水正蓝》,为读者复活了一片深邃而恣意的海。诗中不乏面朝大海、凝眸远帆时的喟叹、反思与发现。沧浪之花,磅礴的蓝,沉醉的大海,都具有哲学的深度。冷与热的交锋,冬与夏的对决,古与今的跳跃,情与理的抉择,暗夜与黎明的互搏……结痂的老船,银色沙滩万丈悬崖一世的沉默,白鸥与幻影,来路与去向,大海的全部与波涛的碎片……最后落到了人、意义及思想。“雾霭再度涌来如果没有曾经的蓝/不知此刻我的目光该望向何处”。这正是海浪拍打内心的诘问。墨西哥诗人帕斯说:“诗歌语言有双重性,它完全是本身——韵律、色彩、含义——同时也是另一样东西:形象。”那么,我们看到的海、船及岸,就不仅仅是它们本身了。

  孙担担的组诗《巴西木的花朵》刊发于《诗潮》2020年第5期。其中,《一出老戏》令人过目不忘。“有的树/生就暗藏琴音/有的树,生而为棺//吹箫人在一段木头里/找到了失散许久的招魂调/一具薄棺/等来了那个不甘心的人//树认得树。所以/一支檀箫/在一具棺前,替那个不甘心的人/说明白了为何不甘心”。这首诗是否可以看作是“煮豆燃豆萁”的逆转版?同样的树,不同的命。一段木头替另一段木头倾诉、怜惜,报不平。这出老戏如惊堂木,惊出谁的冷汗或泪水?

  帕斯说:“这整个有感情的世界都出现在文学中,并以综合而纯粹的方式出现在诗歌中。”情感,是另一种血液;读诗,是别一种教育。在持续的病痛和不同医院之间辗转,一抬头,惊觉已过夏至,空气中充满了万物繁殖的秘密和繁衍的力量。甚至,在不为人知之处,也有生命在旺盛地诞生或悄悄地消亡。这周而复始的无穷轮回,多么值得赞美!能够让人在大自然的灾难面前、在自己的痛苦抉择中一次次摇晃着立定脚跟、无畏向前的,必定是能够起到医疗作用的情感、智慧以及文学艺术的无尽魅力——如爱,如哲学,如音乐,如诗……这些至尊的珠贝,或青草般生生不息的澎湃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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