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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日，几案上的香水百合郁郁寡欢，如我
只兴奋了一两日，就厌了
可疑的香，让家人直呼头疼
初一晨，起床后，我给花瓶换过清水
拿起剪刀修理茎秆
也想一并剪掉制造香味的花蕊
稍一迟疑，放弃了念头
我不懂花的生命
它们来到世上也许就为了
这样，急匆匆地香一次
初三日，我们依然待在家里
吃饭，睡觉，又吃饭
放下筷子，在微信朋友圈进进出出
无聊的日子过得也快
想起《局外人》里默尔索的金句：
“日子如此漫长，居然长到一日接一日”
这话暂且适合我们这样的“局外人”
而对于那刚刚离世的人
或者，那正在抢救的危重肺炎患者
更像是死神不怀好意的咒语
初四日，香水百合彻底败了
我像个收拾残局的人
把茎秆从水瓶里拿出来
连同周围散落的萎黄的花瓣
放在旧报纸上
深吸一口最后的香，投进垃圾桶
然后，擦去几案上的画粉
初五日，俗称“捏破五”
吃过饺子，戴上口罩出门
也无要紧事，只是想到街上走走
遇到的零星的行人，也都戴着口罩
口罩，是这个节日的标配
没人留意你穿没穿貂皮大衣
走过花店，我停下来看看那些鲜花
真美啊！它们灿烂的样子
好像也知道自己的美，还知道
除了装点幸福，它们另有别的用途
我没再买香水百合
也没买别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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