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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就算：与雪
天暗下来
与往事成为一种颜色
雪不停地飞旋，封住视线和鸟巢
封住被时间引诱后，滴落成
蜂窝的想象
你无法逃避，咀嚼肉体的白光
那些街巷，正在孕育
一场人类的恐惧
就算人们在谈论壁纸边缘
就算末日里堆积着陨石
就算拒绝梦和眼泪
就算一只手臂已经跨过月亮河
就算暗夜里的人都成为流浪汉
雪依旧下着——
你依旧搅动杯中的咖啡
孤单的人走下洞穴
背负重伤的天空已经溃烂
就算烟尘消落的地带有死亡
就算太阳曾经是一位女性
就算存在的人已成虚无
就算一切该发生的必然发生
2 存在
她受困于这清寒。霜打，薄凉
把月色剥去一层
落叶不可践踏过的轻盈
警醒着。满街都是
允许把高昂的头放进肘臂
酮体，铿锵的油彩
困死掉的虫蚁，被阻止裸露
物质的脊骨阴凉
暮光流过额角了
低垂地注入，锈迹斑驳
一个矮于天堂的出口
塌陷于乳汁，像跫音一样的自己
慢慢地穿过雪白
3 白月光
——献给抗战在新型冠状病毒一线的白衣天使
这许多年，我学会了切割
我爱你足够强大的内核
白月光，不失风骨
只需一笔
我们是如此的一致
挣破庸俗，让肉身像熬着的药
缓慢，融解，复原
青铜般的影子
不屑与黝黑板结的河床为伍
赶在日落前，将废弃的齿木搬走
如果河流把血和泥污都擦掉
如果白花花的骨头只是一场颓伤
如果冬日的白云只是一场大病
如果故乡的名字不再被反复修改
我能将牙齿再次坚固
等同于春天的窗口，蝴蝶
不可名状，与你一同
呼出山水与钟声
4 呼吸之痛
一支烟，已剩下最后一口
余烟仍不肯散去
掌灯的灵魂走上山坡
残月，星星，不安的脸
像衔着一枚青果的鸟儿
在黑色背后
仍旧掩埋着一个事实
我们不愿说破
惶惑的风，吹落的红烟头
无处安身立命
你谈起寒冷和战争的意义
以及洪水泛滥后，船将背负的命运
痛哭吧，日子在最终
也是漫长的，太长了
煮透一杯咖啡
在节制的一月，四处寻找
透视的云朵
它将鞭打出热情和
生存的勇气
5 淬火
再燃烧一次。像这淬火
像这午夜里的空旷
词语是病毒的人质
我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或理由，来解救他
伸出双手，沿着夜的崖壁
滑过街头。橱窗里
紫色的光旋转，旋转
就快结束了，在晨钟敲响之前
那些灰烬在夜的背面
集结成羽翼
长成时光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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