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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秋天
昔日少年是我，
提筐挎蓝
挖野菜，高粱玉米地里钻
而那时，母亲正在村北河边的土屋里做饭
昔日少年是我
跟在继父身边
去辽中村镇买粮
应对饥饿的灾难
两袋玉米，大袋的继父扛
小袋的躺在我身上
昔日的少年是我
独自游愰在广阔的田野
还有小河边
凉风习习，魚儿跃出水面
……
我喜欢这昔日的秋天
那时田园秋光安好
父母、兄弟姐妹
一切都在……
网中童年
放学了，
放学了……
背着书包
去看继父网鱼
几个我忌恨的同学也去看了
我心里敝扭
又不能把他们驱赶
继父撒网，起网
鲤鱼、莲鱼、叽鱼
在网上蹦跳
要逃回水里
我宁肯不吃
暗自希望它们成功脱逃
几个我忌恨的同学
却讨好地帮继父抓鱼
我听见了魚的哭泣
我想起昨天夜里三姐的叹息
她想到回城里找寻父亲的骨灰
把它撒向北陵的湖里
到底没去成
有车票时没有车
有车时没有车票
苦难象继父手中抛开的大网
我们的童年象网中的鱼……
母亲的心
冬夜，新民县兴隆店小镇
我躺在母亲背上
我们走向一家亮灯的小店
那里有肉味浓香的包子
那天晚上，我就想吃那美味包子
父亲的恐吓姐姐的劝慰
我都不管
我哭、地上打滚
那晚我必须吃上包子
母亲叹息一声
背起我
走进1967年的深夜
走进那家已经打烊的包子店
帮我找回固执的童贞
离别
1996年秋天，我始终记得
还在机关政治处时
休息日，我带儿子程龙回家去看望母亲
日子飞逝
离别来临
母亲非要送别我们
去乡里的车站
她弯腰弓背，慢慢跟我们走
走过村口
走过村东边的小河
走过小河边的稻田地
我怕毋母亲累，在稻田边上歇息
那时，趁机拿起相机请村人
拍了我们的合影
尔后我们继续前行
八里地，走了仿佛一个世纪
到了乡里，母亲又提议去前当堡的小西湖游玩（现在叫仙子湖）
走过荷花池，走过仙女像
走过观音寺
我又与母亲在寺门口合影留念
返回车站时，己是傍晚时分
为安全，我们把老母亲送到乡北的四姐家里
我与儿子程龙登车返回沈城
无数次离别，母亲
哦，无数次离别，无数次离别
象小鸟逃离母亲的掌心
却始终逃不出母亲的爱
这一点，到如今
我已年过半百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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